就听上官至信又冷哼了一声,继续道:“又瑢这孩子如今被娇惯得目无尊长,鹰扬虎噬,瑜儿帮着你们教育一下,也算警醒,好过以后更加蛮横霸道,无法无天,成了极奸巨恶之人,祸及父母,祸及上官家。”
上官时汾越听越不是滋味,心里堵着一口气,压着脾气理论道:“二叔,今日是我们又瑢被打,您即便偏心瑜儿,也不用这么贬低我家瑢儿,还反过来责骂他,他年纪虽小,也懂得委屈伤心的。”
上官至信脸色愈加阴沉,冷冷瞪了他一眼。
他对这个老八实在失望。
而他自己,真是枉活了这么大岁数,一向自喻世事洞悉,到头来不过是耳聋眼瞎……
“老八,进门到现在,你可曾想过问一问,俩孩子为何要打架?”
上官时汾脸色讪讪,辩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瑢儿被打了,而且不管怎么样,他一个做哥哥的,不让着弟弟一些,还敢动上手,就是不对。”
上官至信气得用力拍了下桌子,“啪”得一声,令在场众人忍不住心惊了下。
上官时汾眼神微闪,他已经许久未见二叔发这么大火,一时有些怯懦。
便有些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说到底不过是孩子间的争执打架,如果不是有瑜儿介入,这就是他们自家之事,实在犯不着闹到他老人家面前。
他赶紧赔笑服软道:“二叔,您别气,气大伤身,今日可是您六十大寿的好日子,犯不着为了小辈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费心。您放心,回去我定好好问清楚,好好教育……我瞧着时辰,这午膳怕是要马上开席了。我们一群人为了这三孩子全杵在这,实在有些不合适……您看,外面还有这么多客人…….”
孙氏不是太情愿,还想开口说什么,被上官时汾眼神制止。
姜氏见状,立马笑着圆场:“就是,就是,不过是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好比东边日出西边雨的,我们大人就别掺和了。”
上官至信阴沉的脸,并未顺着给台阶。
姜氏笑意微僵,瘪了瘪嘴,尴尬的轻咳了声,不敢再自讨没趣。
内书房内,一时间陷入死寂般的安静。
上官时庸端了茶盏,吹了吹,慢条斯理的喝茶,也未打算开口缓和。
过了半响,上官至信缓下情绪,才冷哼一声,道:“我还没老糊涂。若真是孩子间打闹,我会这个时候叫你们来?”
姜氏暗骂自己多嘴,忙赔笑道:“是,是,是媳妇说错话了。”
上官至信沉声道:“不是只有面上的伤才叫伤!”他眼神锐利的望向躲在孙氏身边的上官又瑢,语气有些严厉:“又瑢,你自己说,你哥哥为何打你?你对你大姐姐又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