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时庸端了一半的茶盏又放了下去:“太子的人,二皇子的人,这几日接连登门拜访,想来你们也听说了。”
几位幕僚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皇上也在试探我的态度。”上官时庸道。
胡先生道:“无论是哪一方,此时相爷都不宜有任何表态。”
上官时庸颔首:“所以在这件事上,我与二弟都决定作壁上观,过刚易折,礼部尚书一职不一定非要用我们的人。”
何先生闻言,点了点头:“相爷考虑的极是,是属下激进了。”
上官时庸看向一直一脸戏谑听着的商令覡,问道:“商先生,有何高见?”
商令覡被点名,其他几位幕僚纷纷盯向了他。
他不见丝毫拘谨,甚至在他们看他时,桃花眼一挑,唇角上扬,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回道:“依我之愚见,一动不如一静,相爷若是有心,可以助一把欧阳屹。”
上官时庸挑眉:“哦?此话怎讲?”
商令覡道:“刚刚这位穆先生不是说了。行文一天未下,就有一天的变卦。若这欧阳大人被重新扔回犄角疙瘩去长蘑菇,势必又将重复一轮新的你争我夺,唇枪舌剑,鹿死谁手暂且不论,但可以肯定,绝不会是我们相府的人。”
商令覡摊摊手:“既然左右都不是我们的人,这欧阳屹又是皇上看中的,相爷何不成人之美?还能顺便给了欧阳屹一个顺水人情。”顿了下,又似不正经道,“自然,相爷高风亮节,定也不指望让他还。”
上官时庸唇角微微扬了杨,这模样倒让他想起了一位昔日故友,可惜......
他收回心神:“商先生所言在理。”
胡先生颔首表示同意:“早些定了人,相爷也少些麻烦。至少以欧阳屹为人,相爷给了人情,不至于会恩将仇报。”
何先生道:“也好。太子与二皇子近来争斗越加白热化,相爷一日未决定人选,保持中庸才最有利。”
穆先生点了点头。
上官时庸做了决定:“那此事就这么定了吧。”
几位幕僚一致点了点头。
一直到后来,其他三人回过味来,这次居然是那个年轻人左右了最后的决策......
上官瑜和上官又琛留在周氏屋里一道用晚膳。
上官时庸恰在此时走了进来。
近来为了礼部尚书一事,他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早回屋了。
周氏立马起身相迎,刘妈妈赶紧招呼丫鬟备上碗筷。
上官瑜和上官又琛跟着起身行礼:“父亲。”
上官时庸抬手示意了下:“坐,继续吃吧。”然后跟着一道坐下用膳。
一家四口,安安静静的用完了膳。
周氏让人上了茶水糕点,因为两个小的在,又特意让人切来了西瓜。
上官时庸难得有空,随口询问起上官又琛的功课:“夫子教得那些可理解?有没有觉得讲解太快?”
上官又琛恭敬答:“没觉得快,夫子教得都听得懂。有一些,阿姐之前已经教过一遍了。”
上官时庸闻言点了点头:“那就好好跟着夫子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