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丽筠见周彦殊偏心的没了边,居然为了那女子连亲人说的话都开始不信任,气得一口气堵在那,差点没缓过来,终是忍不住连名带姓骂道:“周彦殊,你是被狐狸精蒙了心了吧!到底是谁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啊!”
“你说,是不是那狐狸精骗你说了什么,好啊,你把她唤过来,我们当面对质!”
周彦殊火气也上来了:“别以为你嫁人了,就可以无法无天。当着长辈们的面口不择言,成何体统。”
“到底是谁不成体统了!”周丽筠腾得站起。
姚华头疼得跟着站起,低声劝道:“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施氏脸色暗沉。
张氏只能在旁陪笑,低声劝道:“这俩兄妹从小吵到大,回头比谁都亲。”
施氏哼了一声:“我们周府家教一向森严,可是你倒是瞧瞧筠儿,对着自家大哥直唤名讳,还一口一个狐狸精的嚷嚷,这若是让外人听到,像什么话,还道是我们周家的姑娘没规矩……筠儿虽说已嫁人,这脾气秉性都要改改。”
“所以大伯母所谓的家教森严,就是让一个外室在府内到处蹦跶,跑到亲戚朋友面前丢人现眼!?”
施氏脸色气得通红:“筠儿,你再信口雌黄,大伯母可真要生气了。”
姚华拼命朝周丽筠使眼色。
简氏既难堪又难受,更多的是过意不去……丽筠若不是为了她,怎么会跟自己的堂哥和伯母呛住?
这本不是她的本意,若不是表妹提了一嘴,她本不愿将这委屈告诉她。
明知她的脾性,定是要为她出头的。
她快速起身走到她身边,轻声劝道:“丽筠,不值当的。”
周丽筠正在气头上 ,只道:“你别管,此事一定要分出个子丑寅卯来。”
然后直直看向施氏和周彦殊,声音微微拔尖道:“周彦殊既然不敢将那狐狸精找来当面对质,又怀疑我话的真实性,为了周府的颜面,我也不可能再去将那几位夫人重新请回来。”
“但瑜儿的话,你们总归信吧?她是亲眼所见,亲耳听到,若不是她当机立断,只怕如今周府已成杭州城的笑话!”
话音刚落,在场之人神色各异,都望向了上官瑜。
周丽筠道:“瑜儿,你说。”
上官瑜没有立马开口,而是看了眼母亲,这毕竟是周家的家宅事,她一个外姓人掺和进去总归不太好 。
昨日她喧宾夺主开口处置那外室,一来是因为前世之事,对简氏起了同理心,对那外室则先入为主多了抹厌恶;二来,昨日那般情况,她若不阻拦,不只简氏难堪,周府定要被品头论足说闲话。
但眼下情况又不同,都是自家人。
清官难断家务事,本来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
周老太爷发话了:“不用看你母亲,你说,外祖父在这。”
言下之意,他给她撑腰,直管实话实说,看谁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