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状似处处都在还大嫂清白,但其实什么都没解释,大嫂根本无从辩驳。
人本来就会同情弱的一方,徐妘儿身份低微,失了孩子,即便大嫂不是有意,总归是会让人往坏里想的。
所以如果不是表姐查出真相,大嫂这冤屈还真当吃定了。
上官瑜开口道:“的确该怪你。”
徐妘儿梨花带雨的脸上一愣,没想到上官瑜居然直接接了她的话,心中酝酿好的说辞顿时卡在喉尖,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上官瑜黑眸如炬,盯着她泪盈于睫的水眸,淡淡质问:“你明知自己身子虚,为何不好好躺在床上静养?”
“妾身......”
上官瑜没让她开口的机会,继续质问:“是表嫂说要让你晨昏定省?还是大舅母怪你不懂规矩?还是府中谁说你闲话了?”
徐妘儿不自觉抿着唇,无话反驳。
“所以你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去正院找表嫂?”
周彦殊微微锁起眉,略带迟疑的看向徐妘儿。
他一回来就听说孩子没了,妘儿去掉半条命,母亲又说孩子在正院没的,和简氏脱不了干系,他还没静下心仔细想过这个问题,经上官瑜这么一提醒,的确,妘儿何故要跑去正院?
徐妘儿自然察觉到周彦殊若有所思看着她,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妾身觉得前几日身子好了很多,大夫也说可以下床走动走动,对胎儿有好处,所以妾身那几日会在院中慢慢散散步,身子都没什么不妥。”
她咽下哽咽,才继续道,“妾身就想着,既然身子已经无碍,总不能恃强怙宠,不懂规矩……能在府中安胎,已是妾身三生有幸。”
“妾身不能让大少爷为难,该做的规矩总得慢慢做起来。本以为就只是去正院向姐姐问个安……没想到……没想到竟出了意外……”她又开始嘤嘤哭起来,“是妾身的错,妾身没有保护好孩子,不能怪旁人的。”
说了一圈又绕回去了,反正就算她有错,罪魁祸首还是简氏。
周丽笍算是开了眼界。
“好了,好了,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的,哪有娘亲不想孩子平平安安出生,不哭了啊,大夫说,小月子也要重视,别哭坏了眼睛。”周彦殊心疼的哄道,“我们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现在养好身子最要紧。”
徐妘儿见目的达成,暗暗松了口气,伏在周彦殊一侧手臂旁低低抽泣着。
上官瑜耐心听她说完,也不打断,然后不急不缓道:“哦?身子无碍?是哪个庸医来给看的?我非让人去砸了他招牌不可,免得让他再去招摇撞骗,祸害其他无辜病人。”
徐妘儿继续低泣,权当没听她在说什么。
周彦殊的剑眉却越加拢起。
施氏开口道:“瑜儿,可不能瞎说。许大夫的医术整个杭州城都是闻名的,我们府上谁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找的许大夫来看,怎么会是庸医?”
简氏终于淡淡开口说了一句:“一开始来看的,的确是许大夫,后来几次都是许大夫派的他徒弟叶大夫过来给看的。”
施氏瞪了她一眼,解释道:“那是因为徐氏身子无恙,只需要每日请个平安脉,送些安胎药就可以了,所以许大夫才让叶大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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