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瑜深吸口气:“对,这里是周府,我一个外人是不该多管闲事。”
周彦殊话出口就察觉到了不妥,他真的是被气糊涂了。
即便年少还未为官时,他也是那种少年老成、冷静自制的人,从没像此刻这般,好似被踩了猫尾巴,完全失控,只想反击。
他微微有些不自在,抿了下嘴,想着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却听上官瑜道:“若不是看在外祖父、外祖母的面上,周彦殊,你那烂事,你当我愿意管?”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却莫名带着直击人心的冷意。
周彦殊面色一僵,欲出口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上官瑜却根本没留情面:“你说徐妘儿没做伤天害理之事。以前的暂且不论,表嫂呢?表嫂何其无辜?!”
“周彦殊,人是你亲口答应娶的,娶了又冷落一旁,这算什么?即便你之前百般抗拒、千般不愿,但既然娶了,表嫂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嫡妻,是周家的大少夫人,你有给过她尊重吗?你有为人夫的自觉吗?”
“我倒要问问你,表嫂哪里做的不够好?”
周彦殊语塞,对于简惜,他自知有愧欠。
他娶了简惜,就已对不起徐妘儿;心里藏着人,又不知如何面对简惜.....他不想伤害任何一个,可是终是事与愿违……
上官瑜见他低眸不语,并未打算就此放过:“徐妘儿如果真如你所言,没有害人之心,没做害人之事,如今的她就应该还待在仁县,待在你们的爱巢里,本分耐心的等你回去。”
“她为何会被扫地出门?”
“仗着你对她的爱意,敢不顾周府警告,找来仁县扮可怜,博你同情,甘愿当个外室;仗着肚里有了孩子,便敢闹来周府,乘机登堂入室……”
“周彦殊,你要是一点没瞧出来她耍的心机,你也枉为这些年外祖父和大舅的教诲。”
周彦殊被说的毫无还嘴之力。
周彦阳和周丽芮瞠目结舌,但他们都觉得表姐说的太有道理了,若不是场合不对,都想给她拍手鼓掌。
徐妘儿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也就大哥当她是个宝。
上官瑜既然开了口,自然就要讲个透彻:“你的纵容,让徐妘儿有了错觉,觉得她能凭借你的爱,可以取代表嫂,成为周家的大少夫人,以后更有可能成为周家的当家主母。”
“我从没有给过她这样的错觉。”周彦殊终于忍不住替自己辩驳。
“没有吗?”上官瑜道,“你对表嫂的不尊重,你对徐妘儿的维护,就是最好的暗示。”
“她一个外室,本就因为胎相不稳,因为你的执意,才被允许留在了周府。但你看她做了什么,她敢在家宴那日跑来外院,敢当着官家女眷的面挑衅表嫂;她在知道胎儿有问题的时候,不是着急找你想办法保住孩子,而是暗暗谋划着怎么用一个即将流逝的孩子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大表哥,你扪心自问,如果不是我这个外人多管闲事了一回,是问,此时表嫂还在周府吗?你不是连休书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