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瑜微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简氏指的是什么,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本就是大表哥做错了,是你大度,一直不跟他计较罢了。”
周彦殊倒还不至于无药可救。
简氏道:“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她也说不上来,心里像是堵了什么,想找人倾诉,又不知道找谁,莫名就想到了上官瑜。
“嗯......或许大表哥脑袋被门挤了,突然就开窍了。”
上官瑜没打算将自己同周彦殊那段“特殊”对话同简氏讲,周家小辈也自会默契闭口,总归是有损周彦殊颜面。
简氏闻言:“......”听上官瑜这么说自己丈夫,莫名有点想笑,又忍不住想护着,“有你这么说自家表哥的。”
上官瑜秀眉一挑,揶揄的看着简氏,直看到她脸颊微微发红,羞恼的瞪回去。
上官瑜轻咳了一声,收敛笑意,正色道:“表嫂,兴许夫妻能相敬如宾是很好,但若能相濡以沫,岂不更值得期待?表哥不是那种冥顽不灵之人......”
“你想......让我乘虚而入?”
上官瑜笑了:“乘虚而入的明明是徐妘儿,你可是周彦殊明媒正娶的嫡妻。”
怕简氏碍于不合时宜的道德观念,仍旧固守规矩,到时指不定真的被其他女子乘虚而入,上官瑜只得继续循循善诱:“若真要论起来的话,也应该算是夫妻培养感情,虽然是晚了些时日。”
不过是这时日,晚得不是一些,而是一年。
“表嫂,仁县不远。”
上官瑜点到为止,以简氏的聪慧,只要有心,肯定能知道接下该做什么。
周氏眸中闪过挣扎犹豫。
上官瑜也不急着催,端了茶杯慢慢喝茶,等着她自己想通。
两人在屋里闲坐了一下午。
***
杭州行宫。
永兴帝午睡刚起。
毛公公正在服侍他起身。
一个小太监跑进来禀报:“皇上,四殿下在外求见。”
永兴帝没有说话。
毛公公便好似没有听见,神色如常地跪下身替永兴帝穿鞋。
小太监心底一突,跪在地上,没敢再吱声。
毛公公服侍完他穿鞋,示意一旁另外的小太监拿了漱口水过来给他漱口。
等一切完毕,永兴帝起身,走向外室明堂。
毛公公跟在他身后,经过跪着的小太监身边时,淡淡瞥了他一眼。
小太监不明觉厉,头垂得更低,没听到皇上让他起身,他只能继续跪着。
永兴帝已经走了出去。
没一会,毛公公去而复返,看着小太监道:“你就不必跟着回宫了。”
小太监一怔,恐惧瞬间涌上心头,拼命往地上磕头:“毛公公开恩,毛公公开恩。”
“没要了你脑袋,就该知足。”毛公公道,“以后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都警醒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