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知错了,请小姐责罚。”说着咚咚磕起了头。
“起来吧。”上官瑜道。
阿凌踌躇了一会,慢慢起了身。
上官瑜道:“阿凌,你是少爷的贴身随从,也将陪着少爷长大,少爷与你的感情比不得寻常奴才。你看,就拿这次,少爷想学武功,他谁都没说,就告诉了你。”
阿凌不敢说话,手足无措的静静听着。
上官瑜下着结论:“足以说明少爷信任你,是不是?”
阿凌这次想都没想,应道:“是!”
上官瑜道:“所以你得分清什么是真心为少爷,什么是会害了少爷。”
她顿了顿,才问:“少爷想学武功,你和他都无力解决,你不帮着劝阻,不来禀告我,反倒带他一起去外院偷看护院训练,你觉得此举妥当吗?”
阿凌连连摇头。
“我今日找你来,并不是想责罚你,只是想你心中知道,以后遇事该如何处理。”上官瑜声音很淡,语气却异常坚定,“何事应该忠心为主,即便死也要守着秘密;何事即便少爷万般强调,千般嘱咐,但为了少爷好,拼尽全力也要传达给那些能帮助少爷的人。”
阿凌脸颊涨红,却终于抬眸,眼神坚定的看向上官瑜:“奴才谨记小姐教诲,以后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请小姐放心。”
上官瑜含笑点头:“好,我拭目以待。”
阿凌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斟酌了一会,道:“少爷想学武功,是想保护小姐。”
上官瑜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是因为天香楼那几个醉酒的官员?”
“还有之前在书屋那,少爷说,如果他会武功,绝不容许让人有机会对小姐无礼。”
上官瑜心口似有暖流滑过,这个傻弟弟,永远都想以自己的方式保护她。
阿凌起了头后就似打开话匣子,又解释道:“少爷本来是想跟奴才学武功,但奴才的不正统,怕教坏少爷;奴才有看过耿护院训练外院那些年轻的护院,奴才想着怎么着比奴才的正规,所以就……”他略显不自在,没敢继续说完,偷偷看了眼上官瑜。
上官瑜微叹口气:“少爷那边我已经同他说过,接下去会替他寻一个武学师父,你以后在旁帮忙看着些。”
“是,奴才一定照顾好少爷。”
上官瑜轻“嗯”一声,道了句“退下吧。”
阿凌立刻拱手行礼,退了出去。
上官瑜并没有动作,沉默着坐了好一会。
“盼夏!”她出声唤道。
“奴婢在。”盼夏闻声,推门而入。
“去外院看看,老爷回来没。”
“是。”
盼夏得令,又匆匆跑了出去。
近日,上官时庸似乎很忙,时常半夜才回府。
上官瑜私下打听过,除了刑部朱台山几人犯罪事实被揭露,赋税一案终于快尘埃落定,朝堂各方势力开始暗自较劲,拉踩,争夺,以求得己方最大赢面。
父亲应该也有自己考量。
上官瑜便有些纠结起来,该不该此时拿这事叨唠父亲?琛儿的武学师父,得找一个能力和人品皆相宜的才行,大新王朝一贯尚文轻武,那样的人只怕不太好找……
天色渐暗,院里点起了灯笼。
透过半开的窗户,能看到夜幕中,点点星辰闪烁,缀满了整个天际,月亮却藏在云层中,始终不肯露面。
上官瑜改而一手支鄂,望着天空,微微失神。
彼时,重华宫。
萧衍正坐在院中石凳上喝酒逗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