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心疼得叹息了声。
上官瑜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又问道:“二婶可还好?”
关妈妈点头:“二夫人比我们以为的更加坚强,二老爷出事,她一面担心照顾着老太爷的身子,一面撑着府里的日常,这尚书府才不至于乱了章法。”
周氏由衷道:“二弟妹一贯是最能干的。”
说话间,已走至正院。
关妈妈率先一步,通禀道:“二夫人,大夫人和大小姐到了。”
姜氏起身相迎:“大嫂,瑜儿。”
周氏唤道:“弟妹。”
“二婶。”上官瑜福身行礼。
她发现姜氏竟然又瘦了,记得上次见她至今也不过半月有余,却明显憔悴苍老许多,眼眸中还带着红色血丝,应是偷偷哭过了。
她抬眸看了眼屏风内室的床上,隐约可见一个身影躺着。
姜氏察觉后,主动解释道:“锦儿刚刚睡下,想着是你们,就不见外了。”
周氏道:“都是自家人,自是不必。”又刻意压低了声道,“锦玉的事,我们刚刚也听说了。”
姜氏示意丫鬟都下去,拉着周氏去外屋的明堂,刚坐下,就语带泣音道:“大嫂,我们家锦儿怎么就那么命苦......这以后该怎么办?”
兴许是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她一下打开了话匣子:“想那沈旭不过区区吏部侍郎,若不是老爷看他敦厚、听话,其妻子沈氏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家里又只有沈枫一个独子,锦儿嫁过去,多少可以轻松些......”
既没有妯娌的计较,又只有沈枫一个儿子,沈旭夫妻俩以后肯定是一门心思为着小两口,若不是若此,当初老爷提及这么亲事,她第一个就会反对。
后来老爷还私下去打听过沈枫,说那孩子虽只是一名御前带刀侍卫,但人缘颇好,长得也很精神,曾几次得皇上赞扬赏赐。更难得的是不随众赌博,与人交际能不沾酒便不沾,顾家孝顺,听着着实不错。
她悲愤道:“若非如此,我肯定是不同意我们家锦儿下嫁的。没想到,那沈家竟然是个黑心肝的,一见上官家落难,立马就上门来退亲。什么敦厚,什么老实,全是装出来的。怪我们当初瞎了眼......”
周氏听着也气不过骂了句:“沈家着实欺人太甚。”她叹了口气,稳了稳心绪,安慰道,“我们家锦玉自幼聪慧伶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他们沈家没福气。”
上官瑜附和道:“凤凰不入无宝之地,有福之人不入无福之家。二婶,二妹妹是个有福气的人,以后一定能嫁一个更好的人家。”
周氏连声道:“瑜儿说得对,锦玉是有大福气的人。”
姜氏知道母女俩是安慰她,但听着这些话,心里还是多了丝宽慰。
“只是锦儿那孩子,我怕她一直钻牛角尖,走不出来。这一次幸好发现的早,若下次......”姜氏说到这,声音不自觉哽咽,顿了好一会,才道,“我怕再出意外,所以便让丫鬟们将她带到了正屋,与我同住同睡,我好时时刻刻看着她,知道她的变化状况。”
周氏问:“那二弟......”
“他近来一直住在小书房。”
“哦。”
毕竟是人夫妻俩的事,周氏问了句,便不再相问。
姜氏道:“刚刚下人来禀,说大嫂和瑜儿过来,我就想,瑜儿与锦儿年纪相仿,或许瑜儿的话,她能听进去一些。”她看向上官瑜,“所以就想着瑜儿能否帮忙开解开解锦儿?”
上官瑜忙道:“瑜儿自当义不容辞。”
姜氏感激道:“好孩子。”
“夫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