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了半个时辰,马车外的声音也从市井吵闹逐渐变得安静,再掀开帘子一看,原来是到达正阳门。
这是内城的入口之处。
四个一身甲胄齐全的守卫,手握大刀,远远看到他们的马车就冲过来拦截。
城门上的弓箭手也纷纷举起手中的弓瞄准了他们。
一队重甲兵则纷纷围住城门,手中的盾牌全部竖起,后面的一队长矛兵马上紧随其后,长矛架盾牌的孔洞中,一个方阵顷刻之间已然完成,虎视眈眈的对准迎面而来的马车。
车马未到,战阵相迎。
这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应变,带着浓烈的萧杀气息,仿佛让徐京墨几人又重回刑场一般。
从未见识过这种阵仗,当下更是被震惊得说不出话。
这就是内城和外城的差别吗?徐京墨难以置信。
外城八门,虽然有士兵把守,但是对于行人却不做检查。
他跟陈香茹,外出的时候,看着外城门口的士兵从不曾阻拦,还笑话道形同虚设。
没想到这内城却是如此严谨。
刘陆英从怀里拿出通行文书和身份牌,再让下车,左右手的大拇指分别粘了点印泥,按在通行文书上形成指印,再递给四名持刀守卫。
只见几个守卫细细比对之后,这才互相点头,而后收刀分为一左一右站好,为他们让行。
后面的方阵看到他们的动作,这才撤开阵型,露出身后的城门口。
“刘总管,内城看守一向如此严格吗?”
徐京墨放下车窗帘,按耐住内心的震撼对着回到车里的刘陆英询问。
刘陆英老神在在的收回文书和身份牌,点头说道:“自然如此,否则如何保得内城安危。”
“但,如果只看身份牌即可的话,难道不怕被仿制吗?”
“天机阁的身份牌,从来无法被仿制,有空你尝试一下即可知晓。”
“那如果是夺走他人的身份牌呢,难道不能冒充?”
“文书申请批过后,便需要当场按下申请人指印,城门口检查时,需当众再按一次指印,最终再和身份牌上的指印比对,三者相同才会放行。”
耐心很好的刘陆英慢慢解释给徐京墨知道。
这一说明更是让后者目瞪口呆,这不就是指纹识别吗?
这到底是哪个朝代如此先进,这简直闻所未闻!
“况且,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不检查车厢,天机阁进出均可豁免搜查,否则所有可以藏物的空隙都会被检查一遍。”
“每个内城门都如此戒备森严吗?我倒是很好奇皇城门口又是如何。”
“自然,内城四门,除了正阳门外,信阳门,烈阳门和血阳门均如此,皇城门你总会见到的,到时便会清楚。”
一行人马车慌慌驶过城门。
陈马辛和白芷在车内正襟危坐,帘子都不曾掀开,反倒是陈香茹还敢偷偷的透过缝隙看上几眼。
不过徐京墨就完全无所谓,他甚至掀开了帘子,仔细的打量。
近距离观看才发现这些守卫的军风之严谨,装甲之精良。
一众守护目不斜视,近处是一排排的护卫矗立,远处也有不断巡逻的队伍在前行。
岳国独爱黑色,守卫身上的甲胄不知道是何物制成,漆黑一片,哪怕阳光照耀其上,也几乎没有什么光线折射出来,唯独刀枪的的刃口闪烁出一道道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