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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歌 孽情难容爱难抑(上)(2 / 2)

“长寿元年,有人阴狠的私置巫蛊人偶于东宫内,又上告神皇,结果,汝二人母亲皆因此事而亡,你们这些可怜的孩子,你阿耶,还有我们大家,都为她们伤心不已,至今思怀。尤其是你,三郎,你时年不过八岁,却发誓要为母报仇,找出诬陷之人将她凌迟千遍。姑母是答应过你的,今日,姑母做到了。此后,你们都可放下心中的这段仇恨了。”

“是谁?!” 豆卢宁最先问出。

我将那件事的来龙去脉细细的解释一遍,成器大惊失色:“居然是那个宫婢韦氏!”

我点头,无不歉意道:“说来,姑母亦对不起你们。是我做主安排韦氏去东宫侍奉,当初,成器明明对我说过韦氏曾眼神凶狠的窥视她们,我却粗心未察,只当无事,以至酿成来日大祸。姑母要如何偿还你们?”

“此非姑母之过!”,隆基语气甚是肯定:“姑母与吾父乃手足兄妹,姑母绝不会做任何令父亲心痛之事。侄儿只是不明,既然神皇已将那韦氏交由姑母全权处置,您为何不杀了她?!我阿娘何其冤枉、悲惨啊!”

成器亦有此问,我道:“赐人一死,最是容易。让她活,却暗无天日,且永无希望与出路,这才是最痛苦最绝望的。谁让她的过错难以被宽恕?成器,隆基,姑母此计端的是毒辣、阴损,今日虽告知你等,却绝不愿见你们学会此计对付别人。”

稍后,成器回房,隆基则陪着我们到前院的正堂内叙话。

路上,豆卢宁向我问起外界对旭轮离开洛阳一事可有耳闻。我说没有,朝廷、坊间均无流言,都只道他是入观修行去了,消息并未走漏,毕竟知道实情的人太少。她又问我近日忙于何事,我于是说起自己在为惠香寻觅一位陌生男子。

豆卢宁笑说:“女儿大了,一朝有了心思,轻易可是留不得了。你说的那男子,倒与我的一位亲戚十分相似,我只不敢确信。”

闻言,我颇惊喜,忙问:“竟是何人?!若当真是他,倒省了我许多功夫!”

“细说此人,与我可称至亲。芮定公为我二人曾祖,我二人大父乃手足兄弟。他父亲乃我堂叔,早年受封’邠国公’爵位,曾任官’宗正卿’,如今身无实职。而他母亲,则与窦娘子同宗。我与他虽是姐弟,却相差一十八年,他今不过一十九岁,尚未娶妻。月前随八郎奉旨出宫,我曾前往伯父府上请安,他正在场。我豆卢家祖宅需人看顾,伯父做主,让他西返长安了,并交待了许多的族中事务,他性喜游历,欲去江南,如此一来,未知归期几何。论年纪,模样,气韵,倒是与你口中那人颇似。”

豆卢氏本燕皇族慕容氏后裔,现虽势微,毕竟百年豪门,不可小觑。

她口中的芮定公名’宽’,其母为前隋文帝杨坚之妹昌乐长公主,娶妻前隋观王杨雄之女杨氏。豆卢宽仕隋、唐两代,入唐后,历高祖、太宗、高宗三朝,因勤于王事,获爵’芮国公’,官至大将军,薨后追谥’定’,赐陪葬昭陵。

宽长子仁业既豆卢宁之祖,隋末随父投高祖,娶妻李氏宗女,始终跟随太宗,太宗朝官至’右武卫将军’。宽薨,仁业袭父爵。高宗仪凤三年,仁业薨于陕州旅舍,赠使持节幽州诸军事、幽州刺史,加赠代州都督,赐陪葬昭陵。

宽次子承基获爵’彝吾县公’,早卒。三子怀让,既’邠国公’豆卢贞松之父。怀让尚高祖女万春公主,行’太府卿’事,荣封金紫光禄大夫,授上柱国。兄仁业薨,袭承’芮国公’爵位。高宗末年病卒。

仁业长子钦望既豆卢宁之伯父,初以门荫入仕,补’太子左千牛’,起官’遂州司兵参军’。叔父怀让薨,钦望袭’芮国公’爵位。后官至内史(中书令)同平章事,因坐李昭德事,贬外州刺史。现官拜’文昌右相’,权介中枢。

次子钦爽,早卒。四子钦文以飞言获罪,逃窜炎方,莫知其踪。三子钦肃既豆卢宁之父,病卒当有十余年之久,生前官至’晋阳令’。

除此之外,窦婉高祖窦荣定尚前隋文帝杨坚之姊万安长公主,与豆卢宁曾祖豆卢宽互为连襟。窦婉祖父窦诞尚高祖李渊之女襄阳公主,与豆卢宁叔祖豆卢怀让互为连襟。怀让之子贞松娶的又是窦家女儿,他两族之间有多重的姻亲关系,十分亲厚。

更有李显之婿杨慎交,他本前隋观王杨雄玄孙,而豆卢宁曾祖母乃是杨雄之女,若论起辈份,杨慎交理应称豆卢宁为姊。杨、豆卢两族亦互为姻亲。

另有杨雄幼子杨师道尚高祖李渊之女长广公主,杨师道、窦诞、豆卢怀让三人具为唐室驸马,他三族亦互为姻亲,槃根错节。

假如那个曾令惠香怦然心动的男人果是豆卢宁的堂弟、豆卢怀让与万春公主之孙,以综合论之,他的出身真可谓是不低。况且,依豆卢宁所言,她这位小堂弟不止容貌俊朗,人品才学亦是上佳。

思及此处,我心中默想,若能为惠香配得如此佳婿,我也算是对得起她那受苦受难、不幸早亡的母亲了。

我将此事拜托给豆卢宁,但并非请她代我向邠国公豆卢贞松表达联姻的意愿,只想请她告知我关于那个豆卢光祚的行踪,我会巧妙的安排惠香与他再见一面。

他尚不知惠香是女儿家,是否喜欢她就更是无从谈起了,我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如愿嫁给这个令她喜欢的男人,不过,我更希望他二人能两情相悦,否则,即使因我的权势和豆卢宁的关系,惠香可顺利的成为他的发妻,但他若对她并无好感,日子长了,当她终于察觉自己是不幸的,她会非常痛苦,而因为喜欢他,她又不舍离开他,纠缠下去,会误了她宝贵的一生。

因此,现在我绝不能一厢情愿的把女儿推入一段可能不幸的婚姻之中。

我们女人家这里正在闲谈,阍者来报,道崇简登门,已下马入了宫门。

“我莫不是错听?”,豆卢宁掩嘴乐道:“他可知自己阿娘亦在宫中?”

阍者道:“郎君尚不知晓。”

话音落了,有王宫二中人引着崇简来在了正堂门外。他手握马鞭,兴致昂扬非常,但一见我正上坐,他不由乍舌,脸色也不再好看。

正巧,十二岁的隆范一路小跑着也到了正堂门外,他好不欢喜的对崇简说:“薛表兄当真是说话算话啊!表兄今夜究竟要带我等去甚么好玩去处?我与业弟久待,皆已不耐!”

天将入夜,那个所谓的’好玩去处’不必解释我也能猜得出。

我气的牙根直痒,心说盛唐的男人们离了秦楼楚馆便不能活了?!集体/嫖/妓如何就变成了流行不息的风雅趣事?崇简他自己爱去便也罢了,如今还要带着隆范隆业等一起去疯,我无法坐视不理。

崇简怯怯地唤我一声’阿娘’,隆范这才知我也在府,而隆基正窃笑不止,这个当兄长的也是大发调皮,故意的未及时制止隆范说出。

“崇简,四郎,进来!”

崇简来在我与豆卢宁的面前,他不敢看我,先向二人请了安,又小声问:“阿娘缘何在此?”

“你来得我便来不得了?!哼,”我冷冷道:“晨间进监之前,明明还与我说今夜去汝伯父府上叨扰,要与伯阳堂兄彻夜谈诗,怎么,现是要叫了四郎五郎一齐去薛府?崇简,欲去寻欢买醉不必瞒我,只恨你竟敢骗我!今日是被我遇上了,若非如此,你还预备瞒我多久?!”

豆卢宁劝我消火,又叫崇简跪下向我请罪。崇简听话跪地,直说自己以后再不敢欺瞒于我。

谁曾想,隆范倒是个颇重义气的孩子,他也陪着崇简一齐跪下,可怜巴巴的向我求情:“请姑母息怒,此非表兄有意欺瞒!自还了王宫,侄儿常听奴婢们说道神都里的种种风貌,心向市场、游乐之所已然多时,前日,我再三央求表兄,表兄本无意答应。便请姑母饶恕了表兄吧!”

我默不作声,豆卢宁指隆范骂道:“四郎啊四郎,你阿耶入观修行不过数日,你便想顽到天上去不成?少年郎,当怀高远志向,正是该努力读书时,你却只想着顽!哼,你姑母虽已原谅了你薛家表兄,我可不能轻易原谅了你!待你阿耶回宫,我必将此事禀告他,仔细他罚你抄经!”

在座之人都能听出她只是装出个教训隆范的样子,实际还是在帮崇简说话。崇简大喜过望,顺势谢我不罚之恩,接着便站了起来。

我今日已有些疲累,也不想再跟他生气,便起身向豆卢宁告辞,带上崇简一同回去太平府。临行之时,瞥见隆范冲着崇简连做鬼脸,意为好险躲过一罚。我直想笑,却不好当着众人的面,便只得强忍。

街道拥堵,马车缓慢行着。崇简倒骑在自己的骏马上跟随,模样十分悠闲,他手里松松的握着缰绳。掀开卷帘一瞧,他正与我面对面。马蹄每前跨一步,他的身子便随之轻晃一晃。

鲜衣少年,生得俊逸脱俗,气韵倜傥清贵,座下骏马肥壮,雕花玉鞍,鬃毛尾巴梳着整齐的五花三络。行人无不打量、惊叹,道再无处能寻第二。

眼里的人明明是崇简,却难将他与李贤分开。

因为李贤留有遗愿,所以他没有做出人生的权力,生来便被假托为我与薛绍之子。也正因如此,崇简免于像自己的其他手足一样被长拘禁宫,得以无忧无虑的成长。

自认并未辜负李贤等人的托付,十五载漫长时光,我培养出了一位优秀贵族。而令我忧虑的是,正如武媚所言,崇简相貌极似他的父亲李贤,也像祖父李治,无愧他的血统。只愿不要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

见我欲言又止,崇简笑嘻嘻道:“我知阿娘定然还未消气,便请阿娘痛痛快快的骂儿一顿!儿必洗耳恭听!”

“你是要洗耳恭听,” 我道:“却不是要骂你,而是同你说一件大事。”

他点点头:“阿娘请讲。”

“回府再与你说。”

“是。”

回了府,一家人如常用过晚膳,把几个小儿女都赶走,只当着攸暨的面,我跟崇简谈起了他的人生大事,他于是知道我早有安排。

我和攸暨静待他对此事的反应,他状似满意,笑言:“为了我,阿娘凡事均周全思虑啊!呵,论美貌,武敬华在武家一众女儿里当仁不让。”

见崇简根本就不在乎敬华是否庶出,我放心不少,道:“敬华生的极美,与你甚是般配。你二人亲上压亲,这桩婚事足可称佳话了!重要的是她父亲梁王,我是要你在朝中有个好靠山。”

话赶话,攸暨也把自家侄女一通夸奖,崇简却渐渐冷了脸色。我心头一紧,暗说不好,他这是想发作。

果不其然,崇简拍案气道:“让我娶武崇训的妹子,我绝不应!”

其实,他口气若能软和一些,我兴许也不至生气,可他竟如此态度,立时勾出了我一腔火气。

“我只是要你迎娶敬华,干她兄长何事!是,我知你与崇训算是做下了仇,可敬华并不曾得罪你啊!”

怕事情吵到难以收场,攸暨想让崇简先退下,崇简却是不依。

“的确,她从不曾得罪我,我实也不在乎她是否武崇训的妹子,我气的是。。。我气的是阿娘您为何不问我可对她有意?!又或是,我心中是否已有了别家倩影?阿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阿娘,娶她为妻,我诚然可保性命无虞,可,每日与一个自己并不爱的女子双宿双栖,我毫无快乐可言啊!难道阿娘就不可怜孩儿?!定要强逼孩儿娶她?”

听他话中意思,想是已有了意中人。我本想不顾他的意愿只坚持让他迎娶敬华,如今经他这么一说,却是少了许多的底气。

事实上,在他不过两三岁时,武三思的夫人范氏有意撮合自己的长女与他。我那时便暗下决心,我要自己的每个孩子都拥有幸福、都能和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可现实往往有太多的变数了,我也不得不改变初衷。

攸暨本就不赞成我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崇简,因为他自觉我和他都不幸福,便不想这些孩子们也重蹈覆辙。

“你看,你看,我早就说过了!崇简你。。。你可是已有了倾慕的女子?”

崇简瞥他一眼又瞥我一眼,气呼呼道:“是又如何!难道连我喜欢谁都要你们来为我安排?!”

“月晚,”攸暨小声同我商议:“崇简既已明言,你还欲坚持不成?”

我直视崇简双目,他仍紧绷小脸,脸色涨红。

“你不喜欢敬华?你只想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双宿双栖?呵,是我的错啊,我多年来对你过于纵容,使得你事事如意,所以,你至今都不知晓一个道理,薛崇简,并非每一个’我想’都可以如愿实现!纵然是掌管天下苍生的神皇也无法做到!如果你不想娶敬华,我会为你安排别家女儿,或者可请神皇赐婚。崇简,你是你父亲的全部希望,对神皇与我来说你甚至就是他,你要明白自己的性命何其重要。你的婚事,你的妻子是谁,都容不得你的’我想’。自今日始,把你的意中人忘记吧!若你不能忘,只把她藏在心底,永远都不许教人知晓!”

过了许久,我正昏昏欲睡,攸暨回了卧房,开口便是对我的一通埋怨。

“月晚,你方才言辞决绝无情,崇简竟伏案伤心大哭!十五的人了,我劝都劝不住。月晚,你我被一个’情’字折磨了大半生,又如何不解他的苦!其实,知他身世之人少之又少,又都不会害他,你实在多虑!他纵不娶敬华,又能如何?难道凭你我之力还保不了他?”

“该说的我早已说的明明白白,我不想再和你吵,”我语气无力:“都说智者千虑,尚有一失,我非智者,我见不得他有任何闪失,所以,多做些防范总是无错的。硬把他不喜欢的女子配他为妻,他怨我,我自知无话可说,只愿他能明白当娘的绝不会害他。”

沉睡之前,我脑中只来回的盘旋一个问题:面对我与旭轮的感情,当年的武媚是否也曾如此矛盾?明知旭轮非自己亲子,明知我对他的情深,但在成全我们和维护皇室的体面之间,她是否是不得已才会选择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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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 《子夜歌》 我来来回回的改了不知多少遍

我已经改到快要吐了!希望大家轻拍!

终于,能在七夕这天更新!

明儿个是女主的生日哟!

哈哈,我错乱了!

最后,祝各位七夕快乐喜欢迷情大唐之爱抑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迷情大唐之爱抑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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