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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春 终南山中杜若香(2 / 2)

‘荆州长史’崔日用入奏,言于上曰:“太平谋逆有日,陛下往在东宫,犹为臣子,若欲讨之,须用谋力。今既光临大宝,但下制书,谁敢不从?万一奸宄得志,悔之何及!”上曰:“诚如卿言。只恐惊动上皇。”日用曰:“天子之孝在于安四海。若奸人得志,则社稷为墟,安在其为孝乎!请先定北军,后收逆党,则不惊动上皇矣。”上以为然。

先天二年,秋,七月,‘侍中’魏知古告公主欲以是月四日作乱,令常元楷、李慈以羽林兵突入武德殿,窦怀贞、萧至忠、岑羲等于南衙举兵应之。

上乃与岐王范、薛王业、‘兵部尚书’郭元振及‘龙武将军’王毛仲、‘殿中少监’姜皎、‘太仆少卿’李令问、‘尚乘奉御’王守一、‘内给事’高力士、‘果毅’李守德等定计诛之。

甲子,上遣王毛仲取闲厩马及兵三百余人,与同谋十余人,自武德殿入虔化门,召元楷、慈,二人不疑,进见,即斩之。擒膺福、猷于内客省以出,执至忠、羲于朝堂,皆斩之。怀贞逃入沟中,自缢死,戮其尸,改姓曰‘毒’。

上皇闻变,登承天门。郭元振进奏,皇帝乃奉诰诛窦怀贞等,无他也。上亲寻至楼上,上皇乃安,下诰,详列怀贞等罪状。因赦天下,唯逆人亲党不赦。

薛稷赐死万年狱。子伯阳以尚主免死,流岭南,于道自杀。

乙丑,上皇下诰:“自今军国政刑,皆取皇帝处分。朕方无为养志,以遂素心。”是日,上皇徙居百福殿。

太平公主诸子及党与死者数十人。唯薛崇简以数谏其母被挞,特免死,赐姓李,官爵如故。籍公主家,财货山积,珍物倍于御府,厩牧羊马、田园息钱,收之不尽。主门下客卿家产亦数十万缗。

怀贞等既诛,湜与‘右丞’卢藏用俱坐私侍太平公主,流湜窦州,流藏用泷州。新兴王李晋临刑叹曰:“本为此谋者崔湜,今吾死湜生,不亦冤乎!”会有司鞫宫人元氏,乃知元氏引湜同谋进毒,欲献毒于上。乃追赐湜死荆州。改新兴王晋之姓曰’厉’。

丁卯,上御承天门,赦天下。唯不赦太平之乱。

炎火大地,偶扬起一阵微尘。使一片宽大树叶盖在头顶勉强遮阳,席地而坐,我正对付着一张热呼呼刚出炉的面饼,偶尔不屑的斜睨一眼,两丈外的农田旁,那说变文的男人正舌灿莲花,眉飞色舞,彷佛他曾耳闻目睹一般。黑压压一大群村老妇童或惊或叹,不住的催他多说。

“皇上奉太上皇的诰旨诛杀逆党?原来太上皇早就看出他阿妹有意谋反啊?!”

“不错。你们不曾听说么?自去岁七月禅位,太上皇已疏远太平一党。”

“死了这么多人,如何至今不闻主谋大凶的行迹?可也被皇上杀了?”

“呃。。。这。。。听说是她天性凶狡,让她早一步逃了,躲在某处寺里,兴许此刻已然抓住了她。”

“就连她的儿子都不肯帮她求情呢。”

“是啊,是啊,听说皇上有意饶恕太平,却为薛崇简所拒。世上哪有子女背弃亲娘的道理?你们细想这其中原委,可见她的的确确罪孽深重!”

“诶?那个自杀的薛伯阳,他娶的是太上皇的哪位公主?”

“凉国公主。这次诛杀太平一党,出力最大的薛王李隆业正是她的同母兄。兴许因薛王有功之故,皇上才肯饶薛伯阳一死,啧啧,只不知他为何又会于半途自戕。”

“我前年去长安卖货,曾闻卢藏用是个大善人,凡亡故亲朋的子女他都舍得使钱抚养。”

“虚虚实实,谁又知其中实情,大约都是他自吹自擂吧。不过听说他生的一表人材,高大俊美,否则又如何能做太平公主的入幕之宾。”

“皇上此次诛逆,怕是把朝里的宰相都杀尽了吧?”

“唔,自中宗暴毙,上皇承制,能披紫入阁之人,哪个不是太平党羽?尤其萧至忠,高宗帝师之曾孙,萧门子弟姻亲遍布朝野,九世卿族,一夕而灭,也是可叹啊。听说他被捕之时还在衙门里执笔备疏,连称冤枉。”

狼吞虎咽的吃着面饼,忽被噎住,害得我几欲窒息,忙取水灌了一大口,好容易顺下卡在喉中的面团,随手擦去了脸颊热泪。

“嘿,伙计,”,我哽咽着对青海骢说:“这是不是天大的讽刺?我从前最爱听人说变文,还总爱猜是真是假,真没想到,到头来我自己却成了别人口中的故事,明明我清白无罪,却成了这场谋反的大boss。看看那些人,听说,听说,全都是道听途说!不辨是非!我和那魏知古素无来往,他怎会知晓我的秘密?而且还清楚是第四日起事?真有谋反计划,常元楷和李慈怎敢听命入宫?窦怀贞已然自杀,还不肯放过他的尸体。还有。。。还有我可怜的崇敏,他又做错了什么!唐晙是生是死?敬颜会恨我吗?”

头疼欲裂,我抱膝哭泣。眼前闪过一幕幕血色幻影,我的亲友、同党,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塌天大祸,落得何其惨痛的下场。也许有人尚在梦乡便被杀或被捕入狱,根本无力为己辩白,因为皇帝必须要他们’谋反’,他必须有一个合理铲除政敌的理由,否则难平悠悠众口,难改史官千秋工笔。

如果说这世上真有因果报应,如果说这是一次来自韦派冤魂的报复屠戮,那他们本该报复的人也当是我!当年用一句话诓瞒天下将韦妙儿定为弑君杀夫毒妇的人是我,鼓动李隆基动用杀招的人是我,作孽之人只是我,可为什么唯一活下来的人却是我!

值得庆幸的是,旭轮还是安全的,虽不知那天的具体经过,但至少,他今仍是慈父仁君,只不过是从一个自由人变为自己儿子的阶下囚,从此长困百福殿。

亲朋皆惨死,所爱之人余生再不得见,留我孤身一人行走天地之间,此生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郎君?郎君?”

我茫然无措的抬起头,少女语气腼腆,背对强光并不能看清五官,只看到她唇边一抹淳朴善意的笑容。递给我两张由荷叶包裹的面饼,说方才看我买了十余张饼,猜是我喜欢吃她家的饼,故而多送我。

“这。。。多谢娘子。”

感谢她的好意,接过饼,我才欲付钱,她却急急退后了数步。

“送你便是不能收钱的!以后常来便是!”

“当然,当然,自是要常来的。再谢娘子美意。”

她笑着转身跑开,重又融入人群听讲变文。

我起身上马,要在天黑之前赶回山中竹屋。渐近终南山脚,日头已微斜,一骑又一骑赶回长安的游客自我身侧呼啸而过。我目不斜视,耳听阵阵马蹄声皆远去不闻。

不多久,却有嘚嘚蹄声由远及近,转眼已近在咫尺,我未在意。很快,两匹雪白大马一前一后越过了我,直向前奔。误以为自己又上毬场,青海骢提气狂奔。我拉扯缰绳,不许青海骢去追赶,唯恐引起他们的注意。忽见马上之人调转方向折身回来,我心生不妙也想调转马头,却怕是自己多疑反引起他们的怀疑,就在举棋不定的瞬间,二人已到面前,眼看三人即将撞上。

青海骢最是通灵性的神驹,电光火石之间,它高扬前蹄,几乎直立与地面垂直,我及时拽紧缰绳,方没能被它甩下。它向东侧的崖石飞起一跃,安然无恙的躲过了一场凶险万分的碰撞。

我惊魂未定,只不断警告自己绝不能惊喊出声。这时,为首一人驱马赶上,恰拦住了我的去路。如此一来,我不得不抬头与他面对,一张似曾相似的面孔映入眼帘。

不杂风尘,瑶林玉树般的男子,与我所差无多的年纪,似笑非笑一眨不眨的盯着我,而我只看清他眼底无比怨毒的神色,远比他的容貌更令我记忆犹新。然而,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他究竟是谁。

“你我素不相识,皆是赶路旅人,还请郎君放行。”。我尽力客气道。

“素不相识?!”,他欲怒,深吸气,沉声道:“三十五载,终又再聚,可笑造化弄人。太平公主,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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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鬼怪故事什么的,一直是很喜欢的,因此加入了杜若这个灵性的山精角色,大家还记得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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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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