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总,这个姓冷的太太是你的……”她迟疑地问出口。
“是一个故人的母亲,她因为女儿的去世得了间歇性精神病。现在,她不肯配合医生治疗,我怕出事,所以,我先过去了。”
说完,凉煜飞已结完债,从坐位上起身心急火燎地跨步走出意大利餐厅。
是一个故人的母亲,她因为女儿的逝世而患了间歇性神经病,凉煜飞的话不断在她脑海里萦绕,她姓冷,她因女儿的逝世而患上了精神病,难道只是巧合吗?她咬着双唇,怔然在坐位上良久,不管是不是与她有关的人,她都要去医院看过究竟。
她跟凉煜飞打了电话,告诉他她没有开车来,要不与他一起去看看这位老太太,反正她现在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凉煜飞同意了她的提议,然后,她坐上了他的车,车子不多是驶向了一间医院。
医院里的走道上,许多的病人及穿着白衣的天使们都在楼道间不断地穿梭着。
一间普通病房里,一位穿着斜格子条文的老人,身体骨瘦如柴,她的脸孔有些惨白,精神十分的不济,头发也胡乱地披泄在脑后,正在对一屋子的医生们嚎叫着。
“我要见凉先生,我要见凉先生。”
“伯母,我来了。”
凉煜飞几个箭步冲进屋子,来到病人的面前,当病人看到进屋的男人时,激动的脸宠突地安静了下来。
“凉先生,你告诉他们,我不治了,我要回家,雪幽跟雪楠还等着我跟她们做饭呢?”
跟在凉煜飞身后的汤唯愉的脚步在病房门口停了下来,她听着病人叫嚷的话语,那凄凉的声音象是一枚利箭顿时穿胸而过,这是她母亲的声音,是她的妈妈吗?她的身形即刻僵凝。
当她缓缓抬起自己的眼瞳时,就看到了被凉煜飞抱在怀里,那个纤瘦苍白的女人,那是她母亲久违了的容颜,她的母亲就好比是一朵风中的残花……她的胸口象是有一柄钢针在捅。
她的母亲因为她的死而得了间歇性神经症,而她却什么也不知?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三个月前,她一回来就告诉她,她的下落,那么,母亲也不会这样?看着母亲象个小孩胡闹的场面,她的心尤如跌入了寒潭深渊,她原本以为,哥哥会好好地照顾妈妈,即使没有她在她们的身边,可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错了,妈呀,她多想走上去,抱住母亲的病体,告诉她,她还活着,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只是为了报复方宇绰,她变了样子而已,可是,她能这样做吗?
“凉先生,我要走了,谢谢你帮我付的药费。”
说完冷母转身不顾几个医生的阻扰,硬是要闯出房病。
医生们见状都纷纷上来扯住冷母的衣服,不让她冲出病房去。
“放开她。”见母亲被他们强行按压在墙壁上,她狠狠地捏紧拳头,气息频率加快,终于……她受不了地凌厉呼出三个字。
听见她如雷贯耳的声音,医生护士们个个都不明所以地僵在原地,不能动弹,而对于汤唯愉如此强烈的反应,凉煜火也皱着眉头表示费解。
感觉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冷雪幽作了个深呼吸,硬是逼退了自己眼眶中不断泛出的眼珠,扯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迈着非常沉重的步子走到冷母面前。
“楠与幽都快下班了,你回去跟他们做饭吧。”
她说完微颤着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妈妈的手掌,妈妈的手是冰凉的,象是凉尽了雪幽的心扉,两年了,妈,你为了我分不清东南西北,我尽如此自私没有来看你一眼,妈,都是女儿的错,她不禁唏虚。
出神地凝望着紧紧握住自己手指的女孩,这女孩是五官是如此的漂亮,竟然比她的雪幽都还美上三分,而她却对她说,同意她回家为女儿儿子做饭。
想到这里,她高兴极了,扯开紫黑的唇片,象是遇到了她生命中的贵人似的,她踘着躬非常礼貌地对着雪幽连连道着谢。
“谢谢你,姑娘,我先走了,你还真是好人。”
然后,她轻轻地拔开了雪幽的手掌,抬腿向门外走去。
“汤总,她脑筋不是很清楚呀。”
凉煜飞大叫着要跟上来,可是被雪幽冷喝一声惊得后退一步。
“我曾学过精神病主理治疗,就把她交给我吧。”她一字一句说得铿铿有力,凉煜飞相信了她的话,然后,他要一屋子医生都撤了。
雪幽见医生们都落续走出病房,这才抬腿跟在母亲的后面跑了出去。
她跟着母亲回到了自己那个久违了家,家里可以说是家四壁了,家具,柜子能卖得都卖了,也不道是为了给母亲治病,还是哥哥仍然恶习未改,总之,她看到家里的境心时真是难受极了。
“姑娘,我得去做饭了,等会儿雪幽他们回来了。”
然后,她就看到妈妈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她尤如撒下一把寒针,妈,妈,你还能记起我吗?我是雪幽啊,她多想上去告诉她,可是,她没有了清醒的意识,她说了也是白说。
这几年来,她虽然在心里上受过极其严重的创伤,可是,她的生活是舒适,这都得感谢迟睿,然而,她的两个亲人呢?
雪幽的心狠狠地绞痛着,她真是无法原谅自己啊。
“妈,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