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生下来了,而他却不见了踪影,她在希冀什么?又在等待着什么?明知道,她在生产的过程里痛苦地挣扎,明知道她在生死边缘上徘徊,明知道她与孩子命悬一线,而他却压根儿不把她们放在心上,就这样扔下她,扔下孩子走了,这个男人没有一点担当,没有一点责任,雪幽的心口不自禁在覆上一层森冷的冰寒,她心口那层冰墙也漆越厚,没有你,我照样能活。迟睿,冷雪幽坚强起来,是他不要你的,是他不要孩子,即使将来有那么一天,他良心发现了自己过错,一切都已成枉然了。
还有母亲的死,她绝不会原谅他的,要不是他报警,事情可能是另一番局面,迟睿,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是你斩断了我们之间一切的退路,不管你有任何的理由?我绝不会原谅你,生产的过程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痛苦的过程,那种撕心裂肺的疼,没有几个愿意多来几次,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她感觉天眩地转,模糊的视野里,她好象让黑暗的绝望了灭了顶,以为,自己不会迈过这道坎,在孩子奋勇奔出她身体的那一刻,随着儿子的啼哭声,她整个混沌的脑子刹时清明,模糊的视线也变得清晰,唯一感到下身灼烈般的痛楚,这是一个娘奔死,儿奔生的生产过程,然而,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他却没有在她身边陪伴着她,所以,她会怨恨自是理所当然。
她抬起幽深的双瞳,迷离的视线穿越过干净的窗棂,遥看着窗外的那满树的野火花,野火花那是美国盛产的一种花树,美国人叫它东影,因为,它会把半边天的都烧得火红火红,红灿灿的一片,刺激着人们的眼瞳,那看似枯萎,实则生命力顽强的野火花,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树身上,那片片野红渐渐向天边延升而去,仿若不把半边天印红绝不罢休,这样的东影树激励着她前进吧,生产的过程时,尽管下身阵阵疼痛撕扯着她,她却咬紧牙,一直凝视着这些树影,火红树影,是它支撑着她的那颗在海洋里灭了顶破败的心灵,坚强地生下了儿子。
将来,以后,她也会象这些野火花一样,顽强地生存下去,她冷雪幽,一个人带着孩子照常能生活下去。
虽然,视线又开始迷离,又开始镀上了一层透明的水色,这一次她不再伸手去拭泪,因为,前尘种种随风散,斩情丝,挥情剑,就让颊边的泪莹随风飘。
她原本以为,母亲死了,可是,她接到了哥哥的电话,母亲在医院的高级医师的全力抢救下被救了回来,妈妈并没有死,这样的消息让雪幽再一次喜极而泣,孩子平安出生,妈妈也平安无事了,原来,上苍还是尚待她的。
在她生下孩子的第二个早晨,窗外就开始凝结着寒霜,天气渐渐变冷了,寒冬来了,儿子的生日是在冬天,呵呵,她看着臂弯里,睁着一双乌黑发亮眼睛的儿子,小家伙才三天,就会对着她盈盈笑开,有时候,还吃起自己的小手指来,这孩子心智非常的成熟,才三天不到,就好比人家一个月的孩子了。
“宝宝,笑一个啊,呵呵。”
她的唇边荡漾着一抹醉人的笑,那剪水乌瞳也晶亮晶亮,满脸关耀着母性神对的光泽,当迟睿提着大包小所的礼品来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她逗弄儿子令人迷醉的一幕。
他刚刚去问了医生,医生说,母子平安,并且,还是一个八磅重的儿子,初为人父的喜悦充斥着他的四肢百胲,所以,他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了房门口,神情是那么激动万分。
“太好了,太好了。”
他喃喃自语着,然后,大步绕到病床前,放下一大堆的礼品,神情激动地抓住雪幽的玉手。
“雪幽,谢谢你。”
他迷人的声线带着微颤。
“谢什么?这是我一个的儿子。”
雪幽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仍然自顾地逗弄着孩子,只是原来笑脸盈盈的面孔也被冷若冰霜代替。
见她轻轻地从他手里抽出玉手,无言的排斥让迟少心口发疼。
知道自己不该那时候离开这她,可是……他并不是有意的。
他搔了搔头,面情窘迫地掀动性感的唇瓣。
“公司临时有事,我实在是不得不去……”
“有事?”
雪幽终于抬起眼帘,看向这个谎话连篇的男人,他可以不要她,可以不要孩子,可以不负这份责任,可是,他不能一二再再二三的欺骗她,她不是傻子,她有眼睛,也有感知。
她的耳不聋,眼也没有瞎。
“忙着与某位女星约会吧。”
她清冷的声音划破早晨的静识,直刺迟睿隐隐作痛的心口。
“不是,幽。”
迟少想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他能告诉她吗?他不能说,为了孩子好,为了她好?他不能说的。
“请相信我,我爱你,也爱孩子。”
他苍白无力的爱语,让雪幽嗤之以鼻。
“孩子根本不需要你的爱,从今往后,他就是我一个人,迟睿,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