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颇为暧昧的问谢蕴
“你要不要他回京?想不想和他见面?你现在,究竟对他是怎样的意思呢?”
岑铁衣对谢蕴之爱慕可谓是不加掩饰,二人虽未提及婚嫁,然而岑铁衣显然以正宫自居,他在承阳的那段时间,几乎日日歇在子百府内,与谢蕴厮混在一起,甚至带兵远去悬剑关,也不忘将自家小弟送到他门下做侍从,不过究竟是为了保护谢蕴还是为了监视谢蕴,就不得而知了。
“我的意思么——”
谢蕴按了按太阳穴,看起来颇有些苦恼
“最好叫他这一辈子也不要再踏入燕都一步,好不容易将岑氏与凌道司的关系断的感觉,若叫他回来死灰复燃,实在是头疼,我看死在悬剑关最好,嗯——还是留下子嗣再死吧,圣上想要给他什么谥号了么?。”
天子本欲试探他对岑铁衣的意思,结果就听到谢蕴已经开始给岑铁骨想谥号了,一时满腔试探,具化作无语。
文武不和叫天子觉得苦恼,然而若是太合了,却也叫人寝食难安,更何况其中一个是佣兵百万的将军,一个是权倾朝野的谢少主。
然而二者态度实在叫人捉摸不透,岑铁衣远在边关,不说什么,谢蕴在天子脚下,却丝毫不掩饰他的风流债,入幕之宾怕是比天子后宫还要多,而且个顶个的俊美——然而未曾见他将谁放在心上。
圣上捉摸不透,便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追根究底,不过是他一个也杀不得,舍不得杀。
圣天子满腹惆怅,只觉得万分郁闷
“岑将军还不到死的时候,哪有人像你这样盼着姘头早死——你不会心中也盼着孤早亡吧?”
说到最后,便很有些后怕,只是听起来却又很不着调,叫谢蕴忍不住一笑,又淡淡说道
“臣一心为圣上,圣上怎可轻言生死,臣原先还想着能辅佐陛下灭——咳,总而言之,圣上要做什么,自管吩咐臣就是了,夜已经这样深,难道圣上一定要和我谈这些东西,对坐天明么?”
这无疑是转移话题,然而这样过于直白,叫圣上第一反应却是心虚,他怒气冲冲大半夜将人传唤宫内,当然不是为了探寻臣子的情爱。
话已经至此,圣上便不隐瞒,又将自己上祈天神宫和师尊讲的话完完全全的讲给了谢蕴听,末了又问
“你觉得昆吾山庄,太清宗,李氏这些人,到底能不能动?”
他在师尊面前色厉内荏,不可一世,好叫师尊绝不可小瞧了他,然而在谢蕴面前,却不敢托大,也并非惧怕,大约是过于信任的缘故。
谢蕴静静听着,沉思了片刻,便叹了一气,说道
“圣上,您实在是不该说那些灭门的气话,只怕您那位师弟,已经下山去找李明殊报信了。”
“他敢?!”
圣上立刻站了起来,他回忆着那个所谓他师弟的少年模样,怎样也不觉得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人,然而一想起来从那个梦境过后便对自己疾言厉色的师尊,圣天子又不那么确定了。他握紧手指,在桌案上锤了一下,气道
“我派人去将他抓回来!”
谢蕴抬眸看着天子,破有耐心的询问
“圣上这样自信,难道知晓他要走哪条路去找李明殊么?”
圣天子一时无语,燕都承阳距离太清宗千万里,谁知他走的哪一条路。
于是又坐了下去,没好气的说
“难道你知道吗?”
谢蕴摇了摇头,轻笑道
“臣自然不知,不过,臣擅长的,也非是追踪啊。”
圣天子立刻双目如炬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