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则成一回头,呆呆望着吴川,喉结耸动,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吴川诧异的发现,吴则成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居然全是泪水。
他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十分惊讶。
李府,大厅。
花灯满堂,嘉客盈门。
举杯声、议论声、赞美声响彻在大厅里,下人们在百十张圆桌里来回穿梭,美酒佳肴就像流水一样端上席面。
宴席从中午一直持续到半夜十一点,然而作为主人的李文川却一直没有露面,硕大的寿桃摆放在桌案上,两旁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大红对联,唯独缺失的主人,让这一切显得十分诡异。
不过众人都是心知肚明,本来拜寿也是个由头,趁机结交李家才是正题,所以全部都心照不宣,吃菜喝酒谈事情,热闹的一塌糊涂。
“我回来了!呵呵,几位吃得挺好啊。”
吴川坐在义直芳子旁边,伸手去抓桌上的鸡腿,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
“怪不得你学医半途而废!”龙川小泽轻蔑的看了吴川一眼,“吃没吃相,站没站相,拉肚子居然能在厕所拉一天,简直窝囊至极!”
“是,是,龙川先生教育的是,咱就一辈子穷吊丝,跟龙川先生是没法比。”
吴川边啃鸡腿边说,油乎乎的嘴唇,看的龙川小泽直倒胃口。
“算了师兄,他可能刚从厕所出来,饿坏了,别跟他一般见识。”义直芳子劝道。
龙川小泽差一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
李润莲是燕京上流圈子里有名的酒中豪客,大厅里百十张桌子,近千位嘉客,一圈轮下来也是不胜酒力,脸红气喘,脚步虚浮。
最后去一桌,是李润莲最不愿意敬酒的一桌,光看到对方冷冰冰的臭脸,他心里就忍不住怒火横生。
不过毕竟是寿宴,而且这么多燕京名流看着,李润莲就算再不快,也不会发作出来。
“龙川将军,芳子小姐,两位远道而来,请受润莲薄酒一杯。”
李润莲举起酒杯,义直芳子端起酒杯,龙川小泽却纹丝不动。
“龙川将军,这是何意啊?”李润莲心里不快,问道。
“哼!”
龙川小泽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怒道,“李润莲!我和你的父亲好歹也是相识一场,如今我跨海拜寿,他李文川居然闭门不纳,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他李文川是什么红墙守护神,我龙川小泽的陆军少将,还不值得他一见吗?”
“小泽君,你喝醉了。”义直芳子忙过来搀扶龙川小泽。
龙川小泽一把推开她,以手指着李润莲,怒道,“我告诉你,今天不见到李文川,我就搅得你李家鸡犬不宁!”
李润莲脸色一红,同样勃然变色,他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大厅一处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跑到我堂堂李家大放厥词?”
众人寻声望去,看到一个相貌堂堂的年轻人,挺胸拔背,傲然走到大厅中央。
此人一动,周围天地灵气处处被他牵引,飘逸的袖口,隐隐发出淡金色的光芒。
吴川心里一惊,这人年龄比他还小,分明还是个刚读大学的学生,居然是如来初期修为!
吴川心想,自己像他一样年轻时,不过是金丹初期而已,这人却年轻轻轻,已经是如来期的绝顶高手,可见武道天赋之强!
“比起东北遇到的少年天才王天,此人有过之无不及,燕京果然不可小觑。”吴川心里暗暗叹道。
“李仲!不许胡说,还不给你龙川叔叔道歉?”
李润莲表面呵斥自己儿子,身体却一动不动,完全是在偏袒自己儿子。
“道歉?他一个东洋鬼子,跑到我们的地盘,不说尊重我们华夏的习俗也就罢了,居然敢质问爷爷的所在,还敢要挟我们李家,简直狼子野心,罪不容诛!”李仲正气凛然的喝道。
“混账!他们是来给你爷爷贺寿的,不是来闹事的!罪不容诛这种话,也是你一个当晚辈的人能说的吗?平日里我教你的礼义廉耻,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