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熠见容清纾始终不过去,心中升起一股怒意,直接把容清纾一把扯过去,束缚在自己怀里。
几案被容清纾的脚带翻,流辰散落一地,白子与黑子混合在一起,杂乱不堪。
容清纾见颜熠要脱掉她的绣鞋,又想起昨晚他给自己接骨时,那野蛮的力道,整个背脊都在发凉,急忙抽回脚,“不用看了,我没事。”
“容清纾,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事与否,跟我有何干系?”颜熠突然放开容清纾,掀开车帘,头也不回地下了马车。
“真是阴晴不定。”容清纾对于这突然的变故,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时,又看到散落一地的流辰,心中泛起一阵肉疼,“真是败家!”
忍着疼痛,一点一点地挪过去,心疼地将黑白子一颗颗拾起,分别装在棋盒里。
可容清纾将所有的棋子都拾好后,颜熠还没有回来。
容清纾掀开车帘,打算问问情况,可是她掀开车帘后发现,附近居然空无一人。
“他把我扔在这里,估计也不会回来了,罢了,自己驾车回去吧,反正自己也会回去。”不过,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遗憾。
回京后,他们可能真的没机会,像如今这般相处了。
刚折返回来的颜熠,看着容清纾就那样驾着马车走了,温雅的俊颜,顷刻便被霜寒阴沉侵袭。
足尖轻踏,似一抹云烟,瞬间便飘然到容清纾身旁,将瓶瓶罐罐的跌打扭伤药扔到了容清纾怀里,语气微含怒意道:“你自己上药,还是我动手?”
“这等小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容清纾抱着那些药,又看向面色阴沉的颜熠,不禁一瑟缩,立即躲进了马车,动作有几分狼狈。
容清纾躲进马车后,还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
大清早的,颜熠是不是吃了炮仗,阴晴不定也就罢了,脾气还这么大。
“若是再磨蹭下去,客栈那些人,可要等着急了。”颜熠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进来。
“马上就好了。”容清纾听出了其中隐隐的笑意,还寻思着,颜熠在她身上是长了眼睛么,不然,怎么知道她还没上药。
容清纾甩了甩脑袋,不再胡思乱想。
埋头察看自己的伤,红肿不堪,青一块紫一块的,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没有颜熠在旁边盯着,容清纾倒是没觉得疼痛。
淡然地将所有的药罐打开,凑在鼻子边闻了闻,根据自己的情况,选出了几瓶活血化瘀的药粉与药膏,熟练利落地给自己抹完了药。
颜熠似乎是掐着时间的,容清纾刚上完药,他便掀开车帘进来了,手上还提了一个食盒。
“你的早膳。”颜熠将食盒递给容清纾。
“不下棋了?”容清纾有些遗憾地接过食盒,她是真想和颜熠较量一番的,早知道上次下棋就不那么应付了事了。
“回京后,我们下盲棋。”颜熠随意拿了一本书靠在车壁上翻阅,一反往日的端坐如松。
盲棋又叫蒙眼棋,下棋时至少需要三人,对弈两人背对棋盘,第三人根据二人口述,在棋盘上落子。
对弈者必须凭借记忆记录落子情况,在脑海中形成二人的棋局,才能继续下下去,越到后面越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