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御帝见到慧明大师时,立即丢下了手中的棋子,大步流星地迎上慧明大师,“慧明大师,朕等了你许久,你可来了。”
只是,见到慧明大师身后的容清纾时,笑容却在一瞬间凝滞了,“慧明大师,你我二人切磋对弈之术,怎么还带了外人过来打扰。”
慧明大师反客为主地落坐在棋盘旁,意味深长地瞥向一旁的容清纾,又挑衅地望向古御帝,“她日后必然是要嫁入你们天家的,成为古御的太子妃,可不算是外人。”
“什……什么?她是容清纾!”古御帝惊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民女参见皇上。”容清纾挑了挑眉,她不就是今日出门,没有戴面纱,用得着被吓成这样么?她真的长得那么的惨不忍睹?
古御帝缓过神来后,便板起了一张脸,正襟危坐在慧明大师对面,“古御的太子妃,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肖想的。别以为你在太子府住了几日,便能成为太子府名正言顺的主子。”
没等容清纾开口,慧明大师便坐不住了,“小六,这句话你别吓二丫,有本事当着臭小子的面说,你看看他还认不认你。我告诉你,就算他没有这太子之位,受尽天下人膜拜的东溟和普世寺,也能以他马首是瞻。等他和二丫大婚后,就连容家的融菁书院,他也能分一杯羹。”
“那又如何,熠儿是朕的亲生骨肉,他的太子妃,自然得让朕千挑万选才行,怎么能让他委屈将就。”
“亏你还是他亲爹,连他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是你,早就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他亲爹了。”
“朕怎么就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就是容清纾,朕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熠儿好。容清纾声名狼藉,如何能成为古御未来国母?如何能母仪天下?”
容清纾扯了扯嘴角,感情她还真是多余的,这两人一把年纪了,当着她这个小辈的面,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她还真插不上嘴。
就连守在外面的太监、侍卫,都没有进来劝架的打算,显然是见怪不怪了。
不过,她也不能放任这两人的意气之争,不然,估计等到天黑,慧明大师还没提一句正事。
那今日进宫,就要白走一趟了。
容清纾挪着小碎步,小心地蹲在慧明大师身后,戳了戳他的肩膀,小声提醒道:“老秃驴,你别忘了正事。”
慧明大师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容清纾,“知道你担心那臭小子,我这不是说着呢。”
话音未落,便扭回光蹭蹭的脑袋,继续和古御帝展开下一轮对决,似乎从未听过容清纾的提醒一般。
容清纾虽然焦急,但也不是意气用事之人,深知慧明大师看着不靠谱,实则处事自有分寸。
提醒过一次后,也没有再屡次三番地开口,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那盘棋局,思索破解之法,借此来打发时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才瘫软地靠在木椅上,连连灌下茶水解渴。
古御帝无力地摆了摆手,“不行了,朕这次便让你赢一次。”
慧明大师毫不留情地揭短,“让我?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分明是斗不赢我,还说得冠冕堂皇。”
古御帝满不在意地伸了伸懒腰,“输了便输了,朕又不是输不起。反正这些输赢,朕也不在意。”
慧明大师眼底似乎闪过些什么,“那你倒是说说,你在意什么?”
“自然是绣儿和熠儿?”提起二人,古御帝眼底泛起一层层柔柔的情意。
而慧明大师则是沉痛,“在意?若真是在意,便不会不顾臭小子的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