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文率部在邳州和日军血战的同时,临沂城,得到第55师团增援的日军第5师团,一改连续多日的守势,集中大量坦克和火炮,数以千计的精锐步兵向临沂城外的西北军各部发起了大规模的反击。
西北军张自忠,庞炳勋,孙连仲等部,久攻不下,锐气早已经消磨殆尽,此时被日军优势兵力和火力反击,仅仅支撑了不到半天,便因为伤亡太大而溃败。
第5师团和第55师团立即全线出击,数以万计的鬼子对西北军各部展开了猛烈追杀。
西北军就此一溃千里,幸亏李宗仁急调川军接应,才避免全军覆没的下场,但是日军却接连攻陷兰陵,郯城等鲁南数座城镇,将战线从临沂硬是推进到了距离徐州不足一百公里的地方。
泰安方向,汤恩伯军团苦战不下第26师团,在得悉西北军已败,徐州危急,他们果断撤出了战斗,向济宁等地急忙撤退。
日军第26师团立即展开了追击,汤恩伯军团为了避免被日军聚歼在徐州地区,不顾李宗仁让他退回徐州,击中兵力共保徐州,不成则一通沿陇海路西撤中原的命令。
擅自放弃了济宁等地,南渡运河,越过陇海线向河南撤去。
没有了汤恩伯所部的牵制,第26师团一路势如破竹,先后重新攻占了济宁,藤县,兵锋直指台儿庄。
加上已经推进到徐州以北不足百公里的第5和第55师团,日军三个主力师团,近十万大军,已经对徐州形成了钳形攻势,如此一来,几乎被日军兵临城下的徐州更加危急了。
徐州城内,第五战区长官部。
李宗仁在得知这一情况后,正气的暴跳如雷,大骂汤恩伯:“汤恩伯这个混蛋,置军令如无物,擅自撤退,致我徐州数十万军民生死于不顾,此等军人,简直是民族的败类!”
徐祖诒虽然也很生气汤恩伯擅自撤离徐州战场,以至于徐州门户洞开,危在旦夕,但是他却明白,这八成是得到了蒋委员长默许的。
毕竟汤恩伯的第20军团,那几个军可都是蒋委员长的嫡系中央军精锐。
在经过淞沪和南京之战后,中央军精锐损失非常大,蒋委员长肯定不愿意再坐视汤恩伯军团覆灭,所以起了保存实力的歪心思,也在意料之中。
于是劝说李宗仁道:“总座,还请息怒,事已至此,我们应该想办法挽救危局,至于汤恩伯所部擅自撤退,应有委座和军政部追究其责任,除此之外,我们别无办法。”
李宗仁对于这一点又何尝不知,所以他虽然恨的咬牙切齿,却拿汤恩伯没有什么好办法,因为有蒋委员长在,他根本无权处置汤恩伯,汤恩伯和所部军官也不会买他这个第五战区长官的账。
怒不可揭的一拳砸在了身旁的会议桌上,李宗仁叹气道:“虽然日军从海州登陆导致徐州战局急转直下,但还未到彻底崩坏之地步,邳州又有徐文所部全力死守。
倘若汤恩伯所部能够听令行事,我们可以集中兵力在徐州地区阻击日军数日,既能给敌一定消耗,又能有效掩护徐州地区党政机关,学校和百姓撤离。
现在好了,汤恩伯不战而逃,擅自撤出战场,致使徐州门户洞开,日军长驱直入,几乎兵临城下。
最关键的是,他汤恩伯军团带头撤离,会给其他地方武装起到一个非常不好的示范,军心将全线动摇,这才是灾难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