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夷务问题上,那秦德威没有任何阴谋诡计,全过程都是当着他们的面,毫不遮掩的强行夺权!
不是他们不想挣扎,但专业性比秦德威差的实在太远,反抗除了让秦德威更兴奋之外没有效果。
那秦德威对东洋西番掌故如数家珍,本身又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以后获得上密疏的权利,更是难以拦截了。
走到无逸殿的殿前院落中,严嵩有点恼火的对夏言说:“夷务尽落于秦德威之手,刚才你这首辅在仁寿宫中,为何不说话阻止!”
自取其辱式的说话有用吗?夏言冷淡的答话说:“不让秦德威将精力放在对外夷务上,难道让他来干涉朝廷政务?
与其让秦德威对其它方面动心思,不如放了他去专心外面的夷务。”
夏首辅的这个回应,也不知是无可奈何的自我安慰还是深得辩证法精髓。
再怎么样也只是夷务,在朝堂政务中不是主流。
“首揆以为夷务无关大碍?这只是一个开始!”严阁老气冲冲的说。
夏言倒是真诧异了,他所认识的严嵩非常能隐忍,关键时刻从来都能舍得下身段,却不料今日被秦德威整破防了。
又听到严嵩愤怒的说:“思厥词林先人,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内阁尺寸之地!
若我等视之不甚惜,举以予人,如弃草芥,今日弃文渊阁中堂,明日弃夷务衙门,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德威又至矣!
然则内阁之地有限,暴秦之欲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
古人云,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首揆当思之!”
夏言:“......”
两人自从“决裂”后,很少有如此直接的对话沟通了。
但这两人本身就已经是对头了,自然也不可能达成什么真正共识,与其说是沟通,不如说是宣泄情绪。
严嵩瞥见在院子里溜达的礼部尚书张潮,忍不住就讽刺道:“张尚书若有朝一日入了内阁,如何教训你的好学生?”
张潮想了想说:“内阁内阁,就是内政,不管外夷事务也罢!”
严嵩:“......”
以嘉靖皇帝如今的作风,连大臣都不见了,更别说区区“藩属国”的使节。
但被秦德威洗脑后,嘉靖皇帝忽然又对日本国使节产生了兴趣,便传诏下去,三日后在西苑接见日本国正副贡使,并设御宴款待。
之所以是三日后,那是因为要给鸿胪寺教习夷人礼节的时间。
湖心硕鼎、策彦周良两位使节接到诏旨,受宠若惊的心情就不用提了,紧张的跟着鸿胪寺官员学了三天礼仪。
无论日本国上层文化人心思到底怎么想的,但大明天子名义上就是“共主”,能朝见大明天子就是一种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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