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做过人流。我儿子葬在西门路的墓园,那儿要迁走了。”
花辞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但是……
“你怎么知道那是儿子?”而不是女孩儿?
“当然知道。”司音音笑了一下,那么的凄凉,“他从我肚子里拿出来整整七个月,两斤八两。”
花辞的呼吸一下慢了半拍,那不是人流,那是引产,说的再狠一些,那是杀人。
司音音低头她拂了把头发,同时把眼睛里的悲痛也一并拂了去,“我昨天就到了,只是一直没有出现,因为我还不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假,如果是假的,我明天就走。”
花辞不是她,没有走过她的路,也没办法体会那种有家不回、有亲人不见的纠结,但司音音一定是痛苦的。
“好。”
“你走吧。”司音音开始脱衣服,“你穿着我的衣服出去,我来的时候戴了围巾和帽子口罩,他们看不到,我们身形也差不多。”
“你在这儿?”
“嗯。”司音音开始脱鞋子,短靴,“不要墨迹,穿上就走。”
花辞一时没说出话来。
好一会儿,她才轻轻道,“谢谢。”
“去吧。”司音音谓叹,“我帮你因为我被男人欺负过,体无完肤,所以就不想你受这样的苦,还因为我当时没有告诉你实情,就当这是弥补吧。”
花辞换好了衣服,“你在家里等着,我出去给你打探消息。”
“什么消息?”
“你不是想知道墓园是否真的要搬迁?”
“你不想离开么?”
“想。”花辞想极了,“但是一味的逃跑然后被追回,除了显得我懦弱无能之外,毫无用处,也未免太无趣。如果我再走,我就要确保万无一失,永不会被找回。”
她找了一次性的黑色口罩戴上,又戴上帽子和围巾,只有两个玲珑剔透的眼晴在外面。
她走了,走的时候带了两袋垃圾,以证明‘她’进来真的是收拾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