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青青走后,病房又恢复了死静。
花辞坐在床上,保持着那个姿势,整整一下午,直到晚上八点,夜似藏青色的幕布兜着这个世界,她才慢慢的躺下去。
病房外,司音音站了好一会儿,她踟蹰了五分钟,推门进。
她靠近病床,站着,屋子里光亮很轻,被子下花辞的身躯依旧有一个玲珑的曲线。
她没有说话,一会儿花辞也感应到了她的存在,坐起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神色各自隐藏,然后便是长达好几分钟的沉默。
就这样过了好半响,司音音道:“好些了吧?”
“嗯,再过两天就没事了。”
她轻声问,花辞轻声回。
又静了一会儿,花辞没有打算开口,司音音心神凌知,终于在杂乱中找了一根线头,“我相信,你有苦衷,你不会做这样的事。”花辞视金钱如粪土,司御送给她的珠宝,加起来价值已无法估量,但既没有听她提过一次,也没有见她戴过。
更何况——
司御求婚时,拿了他所有的身家去求。
这件事司音音知情。
她若是借别人的孩子来图钱,那她的目的早就已经达到。
“是。”花辞承认了。
果真有苦衷。
“那,和我说说?”
花辞隔了一会儿才缓慢的说,“既是苦衷便不说了。”
“这个苦衷比司御还重要么?”
长久的安静,然后才响起了花辞亚瑟的声音,“不是,是她比我重要,她是我妹妹。”
“你是想说奶昔和你妹妹有关?”
花辞没有再说话。
司音音真不想把事情走到无法收拾的地步,“花辞,我知道我大嫂对你可能有些意见,但是这半年不也挺好的么?有奶昔…”不,现在奶昔不是司御的了,雷青青对花辞不会好了,她顿一下,又道:“你和司御好就行了,管其它人做什么,你们应该是一条心。”
“当年你和夜慎言是不是也可以只顾自己就好了,那么为什么你要离开。”
司音音一下子便说不话了,是,现如今嫁进一个家,不止是嫁给那个人,而是嫁进那个家庭,若是对方父母对你很不满意,那你们分手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