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寝室。
“清儿……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尉迟墨手里拿着一块锦盒,刚踏入房门,便感觉一股凌厉的气息迎面而来。
顾冷清端坐在椅子上,正不动声色地望着他,“哦,带了什么?”
她眉眼温冷,居然还伴着一丝诡异和凌厉。
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不对劲。
尉迟墨站在与她隔着一米远的位置,嘴角扯了扯,“今日你去了岳府,那叶氏情况如何了?”
“嗯,还算不错。”
顾冷清皮笑肉不笑,“你呢?府衙的事可都顺利?对了,那林捕头可把方毓秀捉拿回来了?”
尉迟墨顿时感觉头皮一麻。
他还没想好怎么跟她开口结案一事呢!
她本来一直掌控了案情的调查和线索,现在忽然结案,她肯定接受不了,别说是她,就连他自己都难以接受。
“怎么不说话?”见他沉默,顾冷清挑眉又问了句。
胸口里的一股气被抑制着,迟迟没有发酵出来。
就等着他一句解释呢。
“啊,其实吧,此案差不多了,先别管这个,清儿,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尉迟墨一边转移话题,一边打开锦盒,“我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一家首饰店里居然有这个簪子,你看,是不是跟我小时候送你的那只簪子相似?”
见他避开话题,顾冷清眸中的厉色瞬间迸发而出,沉声道,“案子已经了结,今日一早你已经入宫禀明父皇,这件事,你为何不告诉我?”
“……”
尉迟墨怔愣。
原来她都知道了。
也是,作为南天楼楼主,消息来源之地,岂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这下,他也不纠结了。
“此案了解,你心里定然接受不了,我就是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尉迟墨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其实他选择不说,就是不想让顾冷清动怒。
“所以你就选择隐瞒我,不跟我说?尉迟墨,你觉得瞒得住吗?”顾冷清气恼,从未有过的生气,“还是你认为我这人本就小肚鸡肠,所以才选择不跟我说?”
“怎会!清儿,我没这么想。”
“那好,那你告诉我,你怎么就没有告诉我结案了?你明明知道,此案与方毓秀有关,你明明知道,方毓秀极有可能就是柳梢月,怎么,你这是在心疼旧情、人了?”顾冷清从未有过的气愤,胸腔剧烈起伏,浑身气息骤然下降。
这段时间的调查,她一直都怀疑方毓秀是熟人。
可苏禾死了,这点她亲自确认过,断不可能是苏禾,加上方毓秀的种种古怪行径和一些遮掩不去的习惯,让她怀疑,方毓秀可能就是失踪的柳梢月。
但在没有证实之前,她一直没有声张。
本想着等把人抓回来,扒了她那张面皮下来看看就能真相大白,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个时候结案了。
这就意味着,林捕头不能把方毓秀捉拿归案。
尉迟墨瞬间一脸错愕懵逼,“不是,我没有这么想啊,清儿,这件事我不得不这么做啊。”
“我想知道原因。”
生气过后,顾冷清很快冷静下来。
尉迟墨把昨晚上工人自首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她,补充道,“无论是从时间、物证、还是整个作案过程等等,他都说了出来,且没有一点可疑之处。”
“根据明元律法,就算我明知道他是顶替的,也不得不上报结案,清儿,律法摆在那,我别无选择。”
尉迟墨一声无奈叹息。
闻言,顾冷清心里最后一丝怒火都被消灭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