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太傅?”
顾冷清已经猜到,“手上有证据了?”
尉迟墨眼神愈发幽深凛冽,“小厮交给亲属的信件里头,还有一封苏太傅下达给龙潭门的亲笔信,这一次,他死罪难逃。”
这对顾冷清来说,还真是个好消息。
“正巧,今日你儿子这事,父皇已经将他收押天牢,加上你手上这份证据,苏家这次在劫难逃。”
顾冷清的脸色愈发冰冷,杀气毕现。
竟然胆敢毒害父亲,还伤害她的儿子,即便皇帝不处置他,她也绝对不会轻饶。
法律?
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她压根不需要跟他客气什么。
尉迟墨眉头一皱,“发生了什么事?”
顾冷清抬眼望着他,随即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他,听得他当即暴怒,火冒三丈。
“本太子的儿子,岂容他欺辱!”
尉迟墨握拳,眼底杀气一跃而起,“往日里念他是我恩师,对他多番忍让,即便在朝堂上公然与我对抗,我也从未想过要对付他!”
顾冷清明白他的心情,上前,手按在他手臂上,柔声安抚,“仅是不同往日,墨,错的不是你,不过是他不懂得珍惜罢了。”
尉迟墨面色一沉,“哼,他以为我会对以往再次留他脸面,但这次,我必然不会放过他。”
跟他作对无所谓,但一旦牵涉到他们母子,就是天皇老子也不行。
顾冷清感受着他的愤怒,知道这次,他一定不会再放过苏太傅。
夜深了。
安静的夜,处处透着危机。
顾冷清查阅了一些资料,终于决定以断肠草作为药引,以毒攻毒。
尉迟墨知道她要这么做,见她满身疲惫,从后面一把抱住她,亲吻她的头发,声音低哑而温柔。
“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信你,只要你有把握,那就做吧。”
顾冷清的心微乱。
从来医学界都有一个要诀,避免给自己亲人做手术,因为那会影响一个医生的判断。
她也不是个例外。
越是关系到亲人,她越要谨慎,稳住心态。
感受着尉迟墨的温度,她缓缓转过身来对着他,近在咫尺看着他一张俊美无双的脸。
有他在,她要安心许多。
“好,有你信我,我什么都不怕。”
尉迟墨拇指抚摸她的面颊,柔情似水的眼神看着她,“那你想什么时候做?现在很晚了,不如先休息?”
“不……”
顾冷清断然拒绝,“眼下母亲和大哥他们都不在,现在用药,有我守着,有什么情况发生,他们也不用太担心,也避免我被打扰。”
“何况这个药效顶多半个时辰就能知道结果,我想现在就用药。”
顾冷清的手在他腰上,眼神全是坚决。
尉迟墨向来都知道她是雷厉风行,果断坚决的人,便没再说什么。
“好,我陪你。”
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顾冷清紧紧抱着他,耳朵贴在他胸口的位置,感受着他的心跳,更让她充满前所未有的勇气。
她看向一旁床榻上的父亲,心底即便再紧张,也全无退缩的意思。
继而松开怀抱,拿出配置好的断肠草的分量和解药一同混合在一起,开了一碗水,随即给父亲用输液管从嘴里输入。
眼看着碗里的药水一点点减少,顾相爷的嘴角也溢出不少药水。
她的心,愈加沉重。
这一刻,像是空气都跟着凝固,她就算再自信,浑身都不由自主地一阵阵冰凉,几分恐惧地看着父亲。
尉迟墨的手忽然按在她的肩膀上,“放心,相爷一定会醒来,就算你不相信他,也要相信自己的医术。”
他如今对她的医术,十分信任。
顾冷清听了他的安慰,心里轻松许多,“还要等半个时辰,但父亲,必定会醒来。”
“当然。”
尉迟墨无比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