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两边都收到了电报,俱都放下心来,李水意手拿着诗词选集,靠在未名湖畔的大树上,默念着那几首挑选出来的诗词。只是念着念着就心生烦躁,总觉得她在学校晚会上表演这样的节目,颇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说诗朗诵不好,而是就独她一个人的话,略显寡淡了一些。不行,她得趁着还有时间再找个人,跟她一起来表演这个节目。
收拾东西拍拍身上的土,她就往法学院学生会的大教室走去。
她一说要找个搭档,正在大教室排练的十来个文艺部的男男女女当即跳起来,个个都想着能成为这个幸运儿。
秉持着男女搭配的原则,李水意只挑了一个比较熟悉的男同志,是文艺部的副部长金源。也不只是和金源相熟的缘故,主要金源是个已婚人士,且爱人同样在首都大学上学,如此一来倒也能避嫌。
毕竟她结婚之事没有大肆宣扬,除了亲近之人知道消息以外,其他人还都以为她是单身呢。若是选了个单身男青年同志,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那就不太好。
练了挺长时间的舞,大家伙也都挺累,索性趁着这个时间坐下来歇一会儿,顺带就有消息灵通的人跟李水意打听起来,“学姐,听说你明天要去大会堂参加纪念五四运动六十周年大会,是不是?”
李水意微微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
“哇,这也太厉害了吧!要是有一天我能站到大会堂的台上跳支舞,这辈子就算值了!”
“大白天的就别做梦了!能上那上面表演的人,有一般人吗!”
“就是,又不是每个人都像学姐这么厉害的!”
最后这句恭维李水意怎么听怎么不得劲儿,她也不委屈自己忍着,张口就反驳了几句,“你们没必要妄自菲薄,我们现在站在哪里?站在首都大学的教室里,还是学生会的成员,这足以说明你们本身的优秀。未来会怎么样不是嘴上说说,有了目标我们就要脚踏实地的去努力,去实现,在努力到一定高度之后,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就实现了。”
“好了,你们继续练舞吧,金源你记得把我给你的诗歌背诵熟练,明天晚上我回来之后,咱们约在大教室排练一下。”
她一走,大教室里该练舞的又自个儿琢磨起了动作,只剩下三个人坐在角落里。
其中梳双辫子的姑娘嗤笑一声,对着刚才说恭维话的男同学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说陈文军,你自己那点子心思最好还是藏好,人家李水意学姐是你这样的人能肖想的吗?高梦茹说我做白日梦我能理解,你说你凭什么这么说呢?相对比之下,你才是正儿八经想做白日梦的人!”
当谁不知道他有什么想法吗,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个儿的模样,就他这样的人还敢对李水意起了不该有的念头,是觉得自己有多大脸?
“白婷婷你闭嘴!” 陈文军被人挑破心思,面上有些难堪,又生怕大声嚷嚷让别人听到,只能压低声音狠狠的呵斥了一句。
坐在一边的高梦茹神色黯淡,看看陈文军又看看白婷婷,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刚才就是说一句玩笑话而已,谁知道陈文军会跟着附和那么一句,搞得她像是故意取笑白婷婷一样。
“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命令我闭嘴!”白婷婷才不惯陈文军这种高高在上的臭毛病,辫子一甩就看向高梦茹,“你眼睛近视了难不成看人都看不清楚?就这样的人,你还要多久才能想明白?”
“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