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嫁进高家也有五年了,当年高照不没到十二岁,那时的高照乖巧懂事,有点害羞,喊她嫂子时都不敢与自己对视。
家里为了给冯家彩礼,不仅把家底都掏空,还借了一大笔债,高家穷,全村都知道。
人一穷就容易被人欺负、看不起,有段时间他天天破衣烂衫的跑回家,回来问他咋回事也不说。
后来冯氏跟踪了他一段时间,发现他被村里一帮小无赖给欺负了。这么多年,他与人干架的表情就没有变过,跟现在的表情一模一样。
可县城的人不比村里那几个小无赖,这县城哪怕一个身份低贱的伙计,他背后都有有钱有势的人撑腰,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冯氏生怕高照冲动闹出事,忙拦住他,“小叔,这事嫂子来,不用你出马,你忙你的去吧。”
“嫂子莫怕,你带她站一边去。“高照说这话时表情温和,是对兄嫂的那种尊重,可他转过脸去的那一瞬间,冷若冰霜。
“是高管事……”店伙计看见高照显然有些畏惧,但想到自己的总管比他还牛,顿时又挺起胸膛,“原来这两个穷酸货是高.......啊!”
高照一脚踹在店伙计的胸口上,那瘦弱的身子瞬间飞出几步远。
“高痞子你敢打我!?我们何掌柜不会放过你的!”
高照冷笑一声,像个杀神似的朝店伙计走去,后者吓得脸色铁青,不停的往后退。
“照哥,收拾这种小黑狗哪用得着你出手。”大头捏捏拳头,“兄弟几个,摁住他,小爷今天给他洗洗脸。”
几个小年青正要上前抓住店伙计,高照余光冷瞟,“闪一边去。”
大头摸摸鼻子,嘿嘿一笑,站到冯氏和许福星旁边。
“嫂子受委屈了,这种狗眼看人低的货色咱哥几个早就想收拾了,今日竟敢欺到咱嫂子头上来……”
“唉啊!你别说屁话了,赶紧上前劝劝,这要闹出事就麻烦了。”冯氏示意大头上前。
大头嘿嘿一笑,“嫂子莫慌,咱只管看着照哥修理这种狗眼看人低的货色就成。”
许福星一手捂住鼻子,忙追上去,“三哥!”
高照一手拎起地上的店伙计,不耐烦的看向许福星,以为她要劝自己别惹事,“让你站边上没听见?”
“三哥,你别打脸,容易被人抓把柄。”
高照愣了下,没想到她是跟自己说这种话。
“莫管闲事。”高照说完,拖着吓傻的店伙计进了饰品铺子,门一关。
其实打哪他都不在乎,不过下手时还是无意识的躲开对方的脸,专揍看不见的地方。
“咋还关上门呢?”那个店伙计是该揍,但冯氏担心高照没轻重。
“嘿嘿,我照哥是怕吓着嫂子。”大头跟高照混了几年,还是有些了解他的,在高照心里家人比什么都重要,只要有人敢欺负,他就敢拼命。
在铺子里的客人传来惊叫声许久之后,门又开了。
高照漫不经心的走了出来,脸带笑意的看着冯氏:“大嫂是来卖绣品的?”
“福星做了一些绒花,咱俩是来卖绒花的。”冯氏见他关节都发红了,“小叔没事吧?”
高照瞅了眼盯着他发呆的许福星,满不在乎道:“我能有什么事?打算怎么卖?”
“就是不知道绒花卖啥价,这才想着到铺子里探探行情,结果就遇上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