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照把许福星送回客栈后又消失了,和冯氏结了房钱后去赌场找也没找着,只好先回家。
路上算了笔账,这趟活净赚了六十两银子左右。
冯氏笑得见牙不见眼,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怀里抱着一大袋沉甸甸的银子是这么爽的感觉。
“福星,你咋不高兴呢?”冯氏一会摸摸钱袋子一会闻闻白花花的银子。可许福星这一路却苦着一张脸。
“大嫂,你听过西海吗?”
“西海?”冯氏摇了摇头,“不曾听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许福星隔衣摸摸袖兜里的红珊瑚,“大嫂,我猜那地方盛产珍珠。”
她后悔当时没想到问那少年西海是什么地方,是不是盛产珍珠?那里的珍珠是不是很便宜。
“嗨!你别猜了,实在想知道去问咱村的高秀才,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是咱村最有学问的人。”
“真的?”许福星倒没想到这茬。
冯氏想到博学多才的高秀才,叹息一声:“高秀才就是不乐意教幼童,不然我早把喜宝送去跟他学本领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很快就到家了,付了车资,拎着大包小包进了院门。
许福星把东西放下,跟高老太打了声招呼便去高秀才家。
高秀才向来热心,谁来求书信、写文书,或是咨询什么,只要是他能帮上的都不会拒绝。
高秀才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位帮村里修筑好桥的姑娘,听闻她来打听一些事,很热情就把人请进屋里。
“西海我不曾去过,但从舆图上看,这地方离咱们这里可远了,骑马得一个月,行路起码得半年。丫头,你找西海做什么?”
高秀才年过半百,长相儒雅温和。其实他是个举人,但村里人都改不了叫他高秀才。
几年前高秀才也在县城的私塾教书,后来不知何因告老还乡了,回到高家村过起田园诗画般的生活。
“我想知道那里是否盛产珍珠?我想采购一批。”
高秀才一听,微微一愣:“珍珠?这可是贵重物啊。”虽然好奇这姑娘为何这么大口气说采购一批,可休养不许他打探旁人的事。
“先生可知咱们县附近哪个地儿的珍珠便宜?”
“丫头稍等,我替你查查。”高秀才从长长的书架抽出一本厚重的书籍,翻阅起来。
许福星没有想到他家里竟然藏了这么多书。
不禁感叹:“先生家真是书香门第啊!”
高秀才就喜欢听这种话。
“谈不上书香门第,只是老夫和犬儿都喜欢读书罢了。”
提起儿子,高秀才满是自豪感,他儿子目前在京城的岳家备考,若是顺利,明年高家村就会出现第一个状元。
高秀才翻了半天,把书本一合,“问地儿这种事何必找老夫呢,你家高照前两年走南闯北,比活舆图还清楚。”
“可三哥不在家。”她现在也不希望高照回家,回来准没什么好事,她过得也着实累。
“从书上记载来看,咱们的东面是丰台县,丰台过去是东须,东须已经靠海了,部分百姓以打鱼为生。东须再往西面就是西海。这里记载西海确实盛产海物,家中男人一年有大半时间都在海上。”
果然没猜错,西海那边的珍珠肯定便宜。
“情况就是这样。如何打算就看你个人了。”高秀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