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竹雅间内,张子良与赵清逸二人分别对立而坐。
饮酒这种事,张子良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是头一次。这火蚕也不知是用什么灵材,加以何种方法炼制。
入喉瞬间,犹如烈火炙烤,好似一条条蚕蛹在喉头攀爬,而在火热中却又带着一丝清凉,直入心肺。待得火热消散、一股清新的芬芳更会弥漫在口齿之间,数日不散。
张子良拿着酒杯一饮而尽,过了片刻才说道:“不简单、不简单。”
“哦?张兄所言,是哪里不简单?”赵清逸说话间,拿起酒杯轻轻的啜了一口,双目闭上似在回味。
张子良拿起酒壶为自己斟满后,才说道:“酒不简单,人、也不简单,想不到这酒楼掌柜竟然都是筑基修士。”
“呵,”赵清逸轻笑一声,走到窗前,看着那条静静流淌的河水,过了片刻才又说道:“张兄、我等修真之人,其实也与凡俗无异。”
张子良闻言,也未作答,只是拿起酒杯,看着酒水之中自己的倒影,有些出神。
过了良久,赵清逸才转过身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开口询问道:“张兄,想必你已经见过我父了。”
“何止见过。”张子良神色一窒,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赵清逸既然开口询问,想必是已有确凿的证据了,既如此、也没必要遮掩什么,何况说谎也不是他的强项。
赵清逸叹了口气,说道:“我父陨落于神木谷,经我查看、毙命于使用冰属性法宝或者功法的人,北灵洲能杀死我父之人虽多、但使用冰属性功法之人,却是屈指可数。”
见张子良脸色变得有些深沉,赵清逸也不以为意,仍然自顾自的说道:“另外、在那里还发现了另一名修士的遗体,重创他的乃是使用雷属性功法的人!”
“难道、赵兄以为,凭我能杀掉你结丹后期大成的父亲?”
那赵清逸闻言,眼神忽然一凛,反问道:“对于家父的修为境界,我可是只字未提。”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十分的凝重,就连窗外水波流动的声音,都显得那么的清晰可闻。
“张兄,我知你并非杀死家父的凶手。”赵清逸抬手对着酒桌一晃手,一张画像出现在,赫然是张子良的画像!
赵清逸看见张子良的瞳孔,在他拿出画像的一瞬间,突然的放大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子良兄、你我一见如故,更是患难之交,还望你告知!”
其实,即便张子良不说,他赵清逸也早已是猜到不少。只不过是想通过张子良,得知那人的具体情况而已。
赵清逸也知晓,他父亲赵承允身亡,乃是咎由自取。但、杀父之仇,又怎会是这般能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清逸兄,此事你莫要再问,一切皆因你父贪念而起、他又因我而亡。”
张子良显得有些左右为难,赵清逸在这种只有他两人的环境下对他坦诚布公,足以见他是非分明,但张子良又怎么会将叶凌曦的信息泄露出去哪怕一丝一毫。
窗外的河道上,驶来一条画舫,从画舫内传来阵阵琴音与一名女子的青涩的唱歌声。随着歌声持续,那女子的音调也变得不再那么生涩,随着歌唱之人越来越熟练,曲子变得颇为好听。
张子良与赵清逸两人,各自拿着一壶酒自斟自饮着。一杯杯烈酒入喉,却没了那初饮之时的感觉。
“子良兄,家父乃是雨煞盟高级成员,你好自为之。”赵清逸说完,便不在理会张子良,径直离开了醉仙楼。
春竹雅间内,张子良静静的盯着自己的画像,两眼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他屈指一弹,打出一颗细小火球,将那画卷焚毁后,也离开了醉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