捩臣不解地看他。
连奚神色凝肃地摇首:“等一等,有些奇怪。他十分钟前就进去了,却一直没出来。”顿了顿,连奚目光一转,想到:“难道说他发现了我们,那是个陷阱,他在等我们自己上钩?”
更夫:“那小相公诡计多端,将我同事哄得团团转,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这下,三人都仔细地盯着那看似平静的跑车,不敢大意。捩臣也跟着小心谨慎起来。
看来这温州鬼差十分厉害,不能轻举妄动。
更夫:“大人,我有一法术,可作偷听偷窥之用。不过这法术很消耗我的力量,需要大人帮小的一把。”
捩臣:“可。”
更夫神情严峻,他低喝一声,举起自己的法器铜锣。
“江南道白无常敕令,千里追影!”
更夫两指合拢,目光凝聚,紧紧盯着手中铜锣。他的双指在那铜锣上轻轻画圈,随着他画圈的动作,铜锣忽然成了一面铜镜,慢慢的,一层层淡淡的水波浮现其上。很快,画面变化,幽暗的光线和不断动作的人影,出现在铜锣镜面上。
整个画面太过昏暗,清晰度也极低,根本看不清车中人在做什么。
声音倒是有,但也和画面一样,含糊不清。就像上世纪初坏了的老广播,刺啦刺啦地发出噪音。比起广播本身的内容,观众听的更多的,却是坏机器带来的杂音。
但就是这样,更夫都额头冒汗,感觉法力被透支。
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法术,能做到现在的成果已经耗费更夫大量精力。更夫看向捩臣,快速道:“大人,小的要不行了,请大人助小的一臂之力!”
他话音刚落,没见捩臣出手帮忙,反而只见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更夫:“?”啥?
身体感觉被掏空,更夫急了:“大人,快帮帮小的呀!”
下一秒,捩臣突然伸手拿过更夫手中的铜锣。
更夫:“???”
捩臣双指合拢,在铜锣上轻轻一点。灿烂的金光凝聚成一点,从捩臣的指尖,传递到铜锣镜面。刹那间,铜锣上掀起惊涛骇浪!等这波浪停息,只见一幅4K超清画面出现在三人面前,与之同时响起的,是法拉利中两个男人的对话和喘|息。
明明车内没有开灯,车外的户外停车场也一片昏暗,根本不该看得这么清楚。
可捩臣在铜锣上施加法力后,这画面不仅无比清晰地传递过来,甚至还主动打了光,如同开着100瓦大灯泡,将车内正在翻云覆雨的两个男人完完整整地显露出来。
十分钟前,连奚见过的那个温州鬼差,此刻浑身未着寸缕,坐在一个男人身上。
两人咿咿呀呀,暧昧声不停。
“你刚才在公园门口,看了那个男的很久啊……”
温州鬼差满脸潮红,低哑笑道:“他和你长得有点像嘛。”
连奚惊骇之余,定睛一瞧。
还真别说,那个被温州鬼差坐在身下的男人,确实和连奚长得有一点微妙的相似。不是说五官相像,而是两人都眉清目秀,容颜清冷,哪怕年岁不小,也依旧带着一股天生的少年气。他们是同样的长相类型。
“慢、慢点嗯……”
“让你去看别的男人。”
“不看了,不看了,相公慢点……”
三个苏城鬼差:“……”
“原来男人和男人真的可以,是这样的……”捩臣轻轻颔首,目光默默地盯向画面中的某个使用比较频繁的部位。
连奚:“!”
刷的伸出手,盖住了同事的眼。
捩臣:“???”
连奚声音清冷:“你别看了!”还看得那么仔细!
捩臣倒是无所谓,他对那个温州鬼差和他身子下面的男人毫无兴趣。眼前一片漆黑,其实如果捩臣真的想看,连奚绝不可能拦住他。但是此时此刻,感受着那压在眼睑上、如同鹅毛般轻柔又炙热的温度,捩臣心中微微动了动,没有反抗。
不过……
捩臣突然伸手,也盖住了连奚的眼。
冰冷的掌心触摸着薄薄的眼睑,连奚身体一顿。
男人低沉冷淡的声音响起:“那你也别看。”
我不看,你也不许看。
连奚:“……”
哦……
只剩下一个人看活春|宫的更夫:“……”
敢情就我一个没人要没人管,随便看了呗。
当然,连奚和捩臣只是挡住了互相的眼睛,铜锣里传来的声音可没有被挡住,全部一丝不拉,传入他们的耳中。
听着那污秽不堪的淫|言秽|语,以及温州鬼差跌宕起伏的叫喊。
连奚忽然就有点明白,这人到底是怎么哄得江南道黑无常椒房独宠,对他宠爱有加,还送上自己的无常证了。
这是真的有一套。
连奚对更夫道:“难怪你同事被他吃得死死的。现在你同事居然也来阳间了,我记得你说过他比你厉害,你打不过他。那他有多厉害,我们打得过他么?”
更夫面色微变,他咳嗽一声:“我同事没来阳间。”
连奚:“?”
捩臣:“?”
更夫尴尬道:“车子里的那个……不是我同事。”
连奚、捩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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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