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已入夜了,耳边能听到山间蝉鸣鸟叫。
但露营在帐篷里,并没有像是想象中那么容易入睡。
周时屿见傅景云翻了两次身,便问:“睡不着吗?”
“有点,我是不是太娇气?”傅景云转身望着周时屿,她的酒量一向还好的,所以香槟没有把她灌醉,又换了个陌生地方,地面也挺硬的,并不怎么舒服,睡不着也是正常的。
他搂住了她的腰际,侧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间:“没有,我也睡不着,所以出去走走吗?”
“可以吗?”傅景云闭着的眼眸睁开了。
周时屿点头,自己先起身,给她拿了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夜深了,有点凉。”
两人就这么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他们进去睡之后,民宿的服务生已经将烧烤工具和残留的食材撤掉了,音响话筒那些设备也一并移了进去。
帐篷下长桌上的狼藉并未打扫。
那面破碎的镜子还在。
傅景云拉着周时屿的手,看向了帐篷的方向:“我是不是太过自信了,风车庄园不会真的要赌输了吧?”
“那你承认你不了解你弟弟吗?”周时屿轻笑着问。
她摇头:“不承认。”
“那你就赢定了。”
“你这么相信他?”傅景云看向了周时屿。
周时屿浅浅的声音透在了她的耳畔:“我相信的是你。”
“也是,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呢!”傅景云想想就是一件很狗的事情。
这年头谁破镜重圆,还真的拿面镜子去干的。
两人慢慢走远了,这个山间民宿的夜晚也是到处亮着灯的,从山顶看着山上每家民宿的灯火。
“站在这么高的地方,才觉得人是如此的渺小。”傅景云点着外面的灯火道。
周时屿看向了她:“平凡和渺小才是世间最大的幸福,我们总是去追求更远大,却忽略了渺小才是我们的索求。”
“周医生,这么深奥?”
“确实有点枯燥。”
“没有,我爱听。”傅景云觉得虽然她比周时屿年长挺多的,但她很乐意去听周时屿的话,仿佛有阅历的那个人是他,他总是会站在另外一面,去给她讲述另外一番的故事。
“时屿。”她唤了他一声。
周时屿应声,从身后抱住了她的人:“怎么了?”
“忽然觉得人与人的机遇很神奇,阿霄和今砚总算是走回到了原来的轨迹里,真的很好。”傅景云闭上了眼眸。
周时屿拢了拢自己的手臂:“我们不神奇吗?”
“神奇啊。”傅景云当然知道自己神奇,她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和这么一个弟弟在一块儿,“你知道你刚在唱歌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他不知道。
“我在想,你应该在高中那会儿就过来告诉我,你有多喜欢我,这样我就哪条弯路都不去了,就直接等你到法定年龄。”傅景云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非常幼稚,但她真的挺后悔的,后悔去经历了这么多,才敢伸手去抓住幸福。
周时屿嗓音清冽:“你想要让我早恋吗?”
“你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