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驱车回来，宋德子在角门处缩着脖子，在雪地上冻得直跳，正在等候着他们。
他看到车上坐着的是师父白毅和木有乾的时候，他那脸色……
“师父！买菜这种粗重的活儿，还是我来吧。”
宋德子从“金装”皮卡的宽大后座上，往下拿食材的时候，故意大声念叨一句。
白毅根本没搭理他，直接拎着包子下车了。
“什么味儿啊，这么香呢？”
包子的香气钻入了宋德子鼻腔。
木有乾下车后，围着这个足有三吨的“皮卡”转悠了一圈。
车身是金属灰色，高度比路虎还高一点儿，底盘够高，骨架巨大，远看像一头结实浑圆的金属猛兽，是木有乾喜欢的彪悍感觉。
宋德子送了趟菜回来，看木有乾在那儿看车，撇嘴说道：“我说你就别惦记了，这辆车是一个老外粉丝，手工打造出来送给我师父的，满世界，仅此一辆！”
木有乾没理会宋德子，但他的话，还是入耳了。
这辆车是限量版，价格不说，想买也地儿花钱……
这还正合了木有乾的胃口！
回到跨院儿，白毅不在，木有乾直接去了御厨房。
满操作台上都是被解剖的包子，它们整齐的排着队，看着有点儿暴殄天物的意思。
白毅背着手，挨个翻看着，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木有乾看他发痴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白毅听到木有乾的笑声回头看了他一眼：“也没看出什么稀奇的地方，为啥那么香呢？”
说完，又抓了半个小笼包塞嘴里了，慢慢嚼着。
“兄弟，包子是包子之前，就是食物，最基本的功能是填饱肚子。你肚子饿的时候，自然闻着吃着都是香的，所以这包子，和普天之下的包子没有不一样的地方。感官觉得这包子香，是因为吃了你就不饿了，就这么简单啊。”
木有乾看着白毅，笑着解释道。
“饿？”
白毅嘀咕一句。
从小，白毅家就不缺吃的，甚至睁开眼，爷爷奶奶就把好吃的端到他脸上，哄着他吃。
等他接手了御厨衣钵，更是每天有一半时间在厨房里的呆着，他从来没觉得饿过……
“回去休息一下，喝口热茶，咱们还得一起备菜呢！”
木有乾走过去，拖着白毅回了跨院儿。
“木有乾，来水上皇宫用餐的，是不是都跟我一样，根本不是饿了，才吃饭的？”
白毅等着木有乾给他泡茶，茶杯放嘴边，先问了一句。
“那是！他们能舍得花钱到皇宫吃饭，就都是金字塔尖儿上的人，早就脱离了老百姓眼中的最低的生活需求。”
木有乾点头答道。
“也就是我，我爷爷，我爷爷的爷爷，我们都是在为一些，不懂食物的人做东西吃，那岂不是浪费了珍馐美味，和我们的一番心血？”
白毅又开始较真儿了，信仰发生了颠覆性的崩塌。
“万事都有个轨迹，不要用恒定的标准去看待每个人，每件事，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好。”
木有乾用长者的口气慢悠悠的解释道。
白毅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