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彧指了指她那手,带着讽刺的口吻嘲道:“你还有脸提?你那手又是怎么回事?”
阮云今索性闭嘴不语。
连个人都看不住也便罢了,还让对方轻易一推就折了手。
阮云今摸了摸自己手肘,想要试着抬一抬,可是就连举一下胳膊都疼。
可这种时候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她关心的是,赵华硕来这里干什么。
裴嘉彧见她一脸茫然,好半晌都呆愣木讷,晃不过来神的样子,不解地抬手恨戳了下她额头:“你到底在想什么?”
阮云今茫然地抬了抬眼,看着眼前凌厉如同鹰隼般的精锐眸光,无法闪躲,避无可避:“我,我只是在想,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你又为什么要将人捆起来?”
“你觉得?”
“……心情不好,打算……杀个人助助兴?”阮云今小心翼翼地询问。
“……”他是闲得没事可做还是怎地?自己在她印象里就是这种杀人如麻的人?
裴嘉彧舌尖抵腮,冷道:“遇到强闯民宅的人,身为主人的我难道还没有资格驱离吗?至于他为什么要过来,我想,应该是跟你非逼着我来抢占这个地方的原因是一样的吧?”
阮云今只能微微笑。
他是从什么时候就看出自己的企图的?
或许从一开始自己的目的就很明显,他又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的企图。
不过是顺着自己的安排走而已。
而他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裴嘉彧的话却与自己的想法出乎意料。
“你说,当年这里便是这里发生的命案,不会他回来是要找什么遗落的关键性证据?”
“他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的确是来找证据的。”
裴嘉彧一脸古怪地看向自己:“你确定?这么多年了,要能有证据才怪。”
“我很确定。”
她很肯定地对他说道,便连语气也加重了几分:“只要让我找到那个地方,那里就藏着证据。”
“什么地方?”
阮云今一时噤声。
裴嘉彧觉得事由有古怪,就好比事已至此她还藏藏掖掖,似乎在瞒着自己什么事。
“这么多年了,你如果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说?即便法官判定他出狱,你也不曾提起?”
阮云今声音一紧,低垂下来眼帘,不敢直视线他的视线,道:“我,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裴嘉彧指尖掐过她下颌,稍稍往上一抬,阮云今避无可避看向他凛然的目光。
“既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现在为何还要主动来找?”
阮云今紧声道:“他已经威胁到我家人的生命安全。”
裴嘉彧笑道:“真的只是这样?”
阮云今苦笑,虚弱地抬了抬手,拂开他按在自己下颌的手,讪讪道:“裴嘉彧,我这手小时候骨折过一次,现在可能是旧伤复发了,或许得去看医生。”
裴嘉彧面色一沉,收了戏谑,伸手将她扶起,可握着她的手起身时动作赫然一顿:“现在就让我送你去医院,那刚才又是谁对我一脸嫌弃的?”
阮云今无奈:“我给你买了夜宵。”她指了指客厅桌上的外卖盒。
也就是看在夜宵的份上,裴嘉彧这才勉勉强强地答应了,带着她出门时顺带将放在客厅桌上的外卖盒一并拎了起来。
阮云今见他眼底心底就只剩下吃的,一时语噎。
自己以前设定裴嘉彧人设的时候,怎么就忘记情商这一茬呢?
······
说是陪她来看医生的,最后却只见她去见了小诊所的正骨大夫。
小诊所内还放着所谓的壮阳广告,连带着唯一座堂的老大夫口中都振振有词地说着虚张声势的假话。
“若不是为了造福更多的人,也不敢今日在祖宗面前违背祖训......”
裴嘉彧对这小诊所的专业程度便越发地狐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