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站点下车,阮云今也没能从陆陆续续下车的乘客中寻觅到有任何与裴嘉彧相似的身影。
心底莫民奇妙,该不会从一开始就没挤上公交吧?
阮云今只得摸出手机,给对方打过去。
没人接听。
阮云今也没了办法,管他呢,这么大的人也不至于走丢了。
靠近站台附近有一家照相馆,她收了手机后转头便向照相馆奔去。
“麻烦将里面照片洗出来。”
照相馆老板看向她裹在透明塑封袋子里的胶卷,问:“是里面全部都要吗?”
阮云今点头:“嗯,全部。”
满满一卷胶卷,要全部洗出来数量不少,可阮云今现在也没能分辨出来,哪些是好,哪些是坏。
照相馆老板拎着袋子细看一眼,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一丝缝隙:“姑娘,这胶卷有些年份了。”
阮云今不解问:“会有影响吗?”
老板道:“我尽量吧。”
单看胶卷并不能看出来什么,估计应该只是些年代久远的老照片。
老板并未多想什么。
“麻烦您了。”
老板道:“这样吧,你三天后过来拿。”
了解了洗一张照片大致的价钱后,阮云今离开照相馆,循着记忆里的路往疗养院走去。
······
施爸爸病情越发地严重后便一直住在疗养院中,施妈妈为了照顾他,不仅将家安在了医院,也顺道谋了个清洁工的职位。
施家的遭遇收到不少的同情,便连现在的疗养院里所有的开销,也一直是好心人的垫付。
施妈妈虽说是在做疗养院里清洁工昨,但任务并不繁重,领导很有同理心地给她设置最少的任务,毕竟她还得照顾一个不定期发病的病人。
施爸爸的病情似乎很严重。
还未近前她便已然听到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随着护士的尖叫和医生匆匆跑过去,病房门被重新掩住。
两鬓发白的妇女几乎是被人从病房里扶着出来,脸上或青或白,左眼额角上一道血迹分明,双膝无力跌坐在地,她双手埋在脸上,泣不成声。
十分钟左右过去,病房门重新打开,施妈妈几乎是停下哽咽的哭腔,如洪水一般冲到了里面。
“打了镇定剂安抚下来了,下次再有躁狂的症状,记得小心应对,不要傻傻地站在里面任他打。”
病房门口,医生对着几个初入门的小护士交待。
小护士点了又点头,至今想起来仍旧是心有余悸。
“我们知道了,刘医生。”
待医生走后,小护士们才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要不是忽然说起他早逝的女儿,也不会忽然这样,平时他看起来都挺温和的。”
“小点声,被再被他听到了。”
意识到自己现在还在病房门口,新来的小护士咽了咽一口唾沫,抬手捂嘴,匆匆从自己身侧走了过去。
阮云今走到病房门口,透过小小的四方玻璃窗看向屋内。
躁狂症发作后的人被捆在病床上,四肢僵直,紧闭着双眸,那样安详地睡着,全然无法想象病症发作时人的躁狂会让多好人伤脑筋。
叩门声起,施妈妈并未察觉。
仍旧专注且安静地给病人擦拭双手双脚。
“干妈。”
她并不是第一次来看施小玲父母,只不过从上大学之后便断了联系,没再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