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今不可否认的是自己确实称得上裴嘉彧口中的一声疯子的评价,要不然她也不会明知道阮建辉翻找房产证却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甚至连爷爷奶奶面前都没提醒一句。
东西没找到,阮建辉并不甘心。
他甚至趁着父母早上出门晨练,去翻他们房间的所有柜子,就差将整个家掘地三尺了,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阮云今也像是没事人一样,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偏生一句话也没对外吭声。
就好像明知道他什么都找不到一样,只看着他翻来覆去,只等他找得累死累活,只看着他出糗,闹笑话。
这不正常,过去她抓着自己一点把柄不是都嚷嚷得众所周知,就怕不能给他上道德法律课定罪。
想通之后的阮建辉愤怒地拍开她房间门。
“出来。”
房门一丝回音都没有。
阮建辉加大了拍门力度,掌心震得门框梆梆响。
“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阮云今又不是傻子,这么一大早他在屋中翻箱倒柜的声音,就算是想故意装没听见也很难。
可她也只是翻了个身子,面朝墙壁那一侧,继续昏昏入睡。
直至屋门被砸,阮云今半天才睁开一支眼,无奈地转了转身去看异响的方向。
阮建辉的声音还在外头喧哗叫嚣。
“我叫你出来你听到没有。”
阮云今揉了揉额头,寻思着这人真的是蠢得可以。
就算那么想要房产证也不必表现得如此的迫不及待。
难道他以为拿到证了就能去转手卖钱,房主可根本不是他。
就算抵押,也没听说单单拿着房产证就能解决的。
难道还能有什么其他来钱路子?
总不至于为了几个钱就偷卖房产,将他的亲生父母都赶到街头吧?
他虽然混蛋,但也没有泯灭到一丝人性都没有。
这样的话他今后还怎么在亲戚朋友面前立足?
阮云今分外恼恨自己的小脑子,怎么平日里就不多关注关注他在外边到底做了什么事,现在也不会捉襟见肘到只能见机行事。
逐渐加大的撞门声让她不得不停下自己所有抱头思考的动作。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笃定了是自己将房产拿走的,也不敢闹到二老面前,事情闹大了,别说房产,屁都拿不到。
阮云今也不想改变他这想法。
就一直笃定是自己藏起来的并且只来找她麻烦就好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
阮云今心甘情愿去做这个恶人,摸过枕头下的手机,拨通了一则电话。
当到警察到来时,阮云今房间的门已然被撬开,门锁有撞坏的痕迹。
出警的两个警察中,年纪较大的那个将她领到一边问话。
“当时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门外有人在翻东西,起初并没留意,后来那人在砸我屋子的门,我担心是小偷,就报了警。”
警察看着她说话紧张到发抖,手指指背被攥得发白。
“家里只有你一个?”
“我爷爷奶奶出门晨练了。”
“没有其他人了?你家大人呢?”
阮云今指了指一个房间,颤着声说:“我爸,他还在睡。”
警察皱眉:“这么大动静还能睡着?”
“他经常喝酒,昨晚也是喝到半醉。”阮云今紧声道:“听到响动时我喊他,但他没出声,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话音方落,她便急急领着警察过去。
警察将手中笔帽阖上,随她走到那个房间门口,抬手扣了两下。
房间无人回应。
他看了一眼阮云今的方向,抬手转动门柄,房门没锁,很轻松地便推了进去。
而此时门内的阮建辉也手握门柄,推门出来,与迎面而来的警察相对一视后,便眯着暗流涌卷的眼睛掠过他身后阮云今的方向。
阮云今抬了抬眸,那双惶恐的不安的眼眸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噙着戏谑的笑意,眼眸弯弯,恰似警告。
他若是聪明的话就该怎么做。
明哲保身。
她抱了抱手,没去听他怎么编瞎话瞒过警察。
她去找周令晨。
来的两个警察中另外一个便是他。
从他下了警车自己就发觉了,忌惮着裴嘉彧之前说起过的,这人曾经数次跟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