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按照裴嘉彧的计划在进行着。
他搬出自己看到珍珍躲进深巷中为由,将那女人骗了进来。
躲在暗处的阮云今顺利挥动手中长木棍,朝她后脑勺拍下。
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
阮云今力气小,又好似根本没有发挥多大的力道,人没拍晕,只是让人直接给扑倒在了地上。
裴嘉彧早有所料,这小废物要真能给自己成事的话,现在也不用活得这么窝囊,从后方将麻袋往人脑门上扣,抬脚沿着这女人背脊踩上后,在那声尖叫发出去前,手肘弯气,一个手刀落下,便将人拍晕在地。
凌厉又干净。
看着愣愣怔怔还待在一旁的人,裴嘉彧只觉碍眼,语气冷漠,仿佛初见那时。
“你可以走了。”
阮云今动了动脚,看着那人重新拾起ij方才掉落在地的木棍时,脚步不由停下。
裴嘉彧便是连正眼都懒得给她,淡漠地弓下身子,手臂握着的那木棍,点了点女人的右手,暗黑的眸底旋着一汪赤红。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头顶上的骄阳照得人难以睁开眼睛,阮云今额头冒出了冷汗,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手中木棍抢了过来,紧紧地用两只手握住。
然后呢?
然后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不能帮裴嘉彧杀人,自然也不能看着他作恶。
阮云今舔了舔发干的唇瓣道:“我,我来,还是我来吧,我帮你。”
裴嘉彧这才抬起正眼看向了她,黑眸底下一片晦涩。
······
她无法改变裴嘉彧想要杀人的动力,只能尽量降低事情的危险程度。
可等到她真正挥动木棍砸向那晕倒的女人时,她才知道,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说说那样简单。
裴嘉彧显然没有预料到她会有今时此举,可真正目睹她所作的一切,漆黑的眸底竟是染上一层暖色。
“你不用怕,你这是在替天行道。”
何况,也没做到真正地杀了她。
至多,是将她曾经那只虐杀的手给打成了半残。
阮云今心底久久无法平静下来,直到不远处传来的时远时近的脚步。
是属于人的脚步声。
而且还不止一个。
她下意识地想要躲藏起来,然脚步似是嵌了铜,灌了铅,根本不肯听她指令挪动半步。
裴嘉彧将她手中紧攥的长木棍了过去,又看了看几乎吓傻了的人,扯了下唇角一笑,抓过她的手,一手拎着木棍,一手拖着人,往矮墙处过去。
阮云今爬不动,还在发呆。
裴嘉彧嫌弃地放开她的手,先将木棍摔到墙的那头,再将双手从阮云今肋下穿过,一把将人托起,放在矮墙墙头。
似乎不费丝毫力气,脸上更是没有情绪,眼底不见任何起伏。
裴嘉彧从矮墙另一头下来时,看到她还傻傻地坐在墙头上,脸上神色变换了一瞬,将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双手抬起,将人从墙头接下来。
有些不耐烦和嫌弃,以至于在放下她时,手上一个没轻没重的,就任由她跌坐在了地上。
阮云今渐渐醒过神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疯了,她真是疯了。
刚才打她哪里了?
她没把人打死吧?
要真的死了怎么办,自己要不要去自首?
裴嘉彧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再看那木棍一眼,弯下腰去,将木棍重新拾取在手。
听到隔壁巷子里传来的人声。
“这怎么躺着一个人?”
“她好像晕过去了,要不要给她送医院?”
声音很年轻,细嫩,想必也只是初中生年纪。
裴嘉彧遂也不再担心会被翻出什么风浪,只是在要走时忽然瞥见阮云今缓缓地蹲在了地上。
真是小废物一个,就这点小打小闹,就害怕成这个德行。
真让人怀疑之前自己在漫画世界中经历的,到底是她剽窃别人的作品,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裴嘉彧对她的嫌弃又加重了一分,见之许久不起,才出于彼此不为人知关系问起。
“怎么了?”
“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