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张符纸印在李教授额头上的时候,通过天眼中的气息,柳相如清晰的发现,李教授体内原本有些躁动不安的三魂七魄顷刻间安静了下来,符纸镇在李教授额头之上时,那黑白二色人影忽然停了下来,瞥了一眼墙壁上的符纸,一阵如锯条拉钢管的声音传了出来:“十八阴符阵,好手段,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通晓阴符之术……”
刚才破门而入的正是阴符之术的传人,十三局四处的白秀珠,白秀珠并没有天眼,此时竟能清楚的看到黑白无常,很显然是黑白无常故意为之,能够及时冲进来布下十八阴符阵则是基于对这股浓郁阴气的感应,白秀珠自己也没有料到能看见阴差的身影。这个话音刚落,柳相如猛然间感到一阵肃杀之气,当即大喝一声:“白姑姑小心,快闪开……”
柳相如话音刚落白秀珠的身形也动了,其实就是柳相如不说,白秀珠也已经觉察到了,白秀珠轻轻一闪的工夫便退出了房间,与此同时,柳相如见到一条黑黢黢的长链直向白秀珠袭去。
白秀珠退出房间直接来到了客厅中,相比之下客厅中就宽敞的多,这一条黑黢黢的长链向白秀珠袭去之时,空气中忽然一道强劲的气息挡了过来,一阵似有似无闷响,白秀珠刚刚稳住身形的时候,便见到周杰老爷子身形一晃,挡了这一下自己也被震得倒退了好几步。
“周爷爷,白姑姑,出什么事了……”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客厅中的灯亮了,屋中灯光一亮,浓郁的阴气当即消散的无影无踪,白秀珠看了周杰老爷子一眼,缓了口气后道:“啊,没什么,我想上厕所,怕开灯吵醒你们,不小心撞到了门,海霞,快去睡吧,没事……”
白秀珠将李海霞送回屋中后,周杰老爷子面沉似水,来到李教授屋中看罢多时,这才狠狠的喝道:“都他妈打上门来了,简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相如,这一次就看你的了……”说罢周杰老爷子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鹤,一抖手便抛了出去。
柳相如见状立刻点了点头,披了件衣服出门便紧跟着纸鹤追了上去,原本以为纸鹤要进行长途飞行,柳相如也已经做好了长途跋涉的心理准备,却不料纸鹤围着小区慢悠悠的转了几圈,连这个小区都没出,又停在了李教授家的门前。
柳相如进屋悄悄地将周杰老爷子叫了出来,指了指地上的纸鹤,又冲着对门的邻居指了指,周杰老爷子会意,柳相如正想破门而入,周杰老爷子忽然嘿嘿一笑,一把将柳相如拉了回来,紧接着一哈腰又将纸鹤捡了起来,闷声道:“相如,追到了吗?”
柳相如那是周杰老爷子一手拉扯起来的,老爷子这一转眼睛柳相如就明白了过来,当即点了点头,道:“周老头,已经发现对方的踪迹了,不过对方跑的太快,我没跟住……”
“废物,你小子平时不是跟我说你如何如何用功,看来都是吹牛逼呢啊……”
“周老头,话不能这么说,我再用功练功,那这一双腿脚也赶不上四轮子吧……”
“什么,你是说,他们还是开车来的,真行啊,为了这个李老头,对方还真舍得下本,眼下敌明我暗,这里不能继续待下去了,明天一早咱们就走,先将李教授送回京城再说……”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李海军和李海霞兄妹二人就开始张罗起来,将李教授和那些珍贵的档案手稿全部送上了一辆面包车,柳相如心里有些不踏实,道:“我说周老头,俺们这么走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他们兄妹二人……”不等柳相如说罢,周杰老爷子拍了拍柳相如的肩膀,道:“没事,咱们先走,你白姑姑会留在这里保护这兄妹二人的,这里没有直达京城的列车航班,咱们只能先赶到银光市了,我已经通知你孙大大了,到时候他会护送咱们的,只要顺利的回到京城,那就是咱们的地盘了……”
周杰老爷子坐在车厢里看守着李教授那些珍贵的档案手稿,柳相如则是直接做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和司机师傅攀谈了起来:“这位司机大哥,咱们一早出发,晚饭前能赶到银光市吗?”
司机大哥笑道:“小兄弟,听你这口音不是本地人吧,原州市距离银光市大概有个三百多公里,全程走高速的话差不多四个小时就到了,不过您看,我这车不敢走高速,一上去肯定就被拦了,好几年没验了,我也知道这车该换了,可是换车要的是钱啊,所以咱们这一趟可能要慢一些,绕过前面那一片山路,从国道走的话其实也不慢,几位就擎好儿吧,到时候我也给你们露露手头儿,哥的车技绝不是吹的……诶我说,后面那位是……怎么那么个打扮儿啊?”
柳相如闻言笑道:“嗯,我们确实不是本地人,我们是来这里实习的医生,这个病人的病症比较奇特,我们准备接回银光市医治,所以希望大哥您能快点走……”
“哦……我说呢,怪不得,病了就看病呗,我看那个老人家脑袋上还贴着符呢,你们不是干哪一行的吧?”
“这位大哥您想哪儿去了,你说那符纸啊,要我说也是得相信科学,可是人家不干啊,说有这玩意儿才能保得住命,人家老家儿就是这么说的你说我们怎么办,哎呦这东西往身上一贴,随行家属的小辈儿们没一个愿意跟车走的,你说说,这要是路上出了点啥事,那可真就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