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大马棒听到塔爷这个名字,一瞬之间便冷静了下来,老村长说罢背手转身就要走,这时老马头急道:“老哥哥,既然这事是我们马家惹出来的,那老兄弟就跟你走一趟,大不了就拼的个倾家荡产,钱没了可以再挣,可要是咱们南梁新村没了,那可就全完了……”
大马棒闻言急道:“爹,不行,不行啊,塔爷他可不是个善茬子,您这已经去恐怕……”“怎么?你怕了,这祸都他妈是你小子惹出来的,人家老村长都豁得出去,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什么可说的,大不了这一百来斤就不要了……”
站在一旁的沈三郎听这话里有话,当下拦住了两位老者,道:“等下,你们谁给我说说,这个塔爷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见到沈三郎将自己拦了下来,两个了老头子停住了脚步谁都没有言语,看这意思是不打算将这个塔爷的情况说上一说,沈三郎瞥了一眼老村长,随即便冲着大马棒道:“看样子你知道这个所谓的塔爷,你来给我说说,这个塔爷是什么人物?”
大马棒看着咄咄逼人的沈三郎,嘴唇微动欲言又止,边看两位老者的脸色便支支吾吾的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沈三郎见到大马棒憋的脸红脖子粗的一个响屁都没有放出来,当下厉声喝道:“大马棒,是你耳朵塞驴毛了还是我没有说清楚,是不是还要让我再问一遍?”大马棒闻言当即打了个哆嗦,正欲开口之间冷不丁只听老村长喝道:“大马棒,人家沈长官千里迢迢的来到咱们南梁新村,是为了给咱们解决问题的,人家来一趟不容易,就不要在给人家添麻烦了,塔爷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你们也不用担心,想来塔爷他也应该照顾我这张老脸……”说罢老村长背着双手就走了出去。
老村长这一走,老马头当即紧跟了上去,沈三郎见到两个老头子执意不肯说,当下也只好作罢,紧跟着走了院门,刚刚出了院子的沈三郎对着柳相如使了一个眼色,柳相如会意,当下紧跟着在天福这小子的身边,打算从他的身上打开缺口。
老村长似乎没有发现沈三郎的打算,背着手直向村外走去,老马头紧紧的跟在老村长的身后也出了村子,大马棒见状急忙跟了上去,生怕两个老头子有啥闪失。
柳相如拍着周天福的肩膀,蹲在一处墙边说道:“我说天福,这个塔爷有这么大的能量,怎么连老村长都讳莫如深呢,天福,你可是这南梁新村土生土长的人,可别说你不知道塔爷是何许人物?”天福闻言苦笑了一声,道:“柳哥,我舅舅他也是为你们好,不想让你们招惹到麻烦,其实塔爷当初也是我们南梁的人,和老村长也是一辈人,我们见了塔爷还得叫一声塔叔,我见过塔叔几次,其实塔叔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恶毒,反而看上去还挺平易近人的,不过社会上都流传了很多关于塔叔的传说,说塔叔此人如何如何了得,就是市面儿上头头脑脑的见了塔叔也要给上三分薄面,坊间传闻,塔叔好像是懂点什么阴阳术法之类的本事,大家都说这个人很邪性,但是我却觉得塔叔人很好,有几次塔叔来过我们村子,大家见到塔叔的时候都躲得远远的,全村的人似乎都躲着他,我舅舅是村里很少几个敢和塔叔说上几句的人……”
柳相如闻言奇道:“噢?这个塔爷还挺有来头的么,你说此人邪性,怎么个邪性法儿?还有,你知不知道村民们为什么都要躲着塔爷?”天福闻言歪着脑袋琢磨了片刻,道:“柳哥,要说塔叔邪性,确实有些不同寻常之处,塔叔的声望不小,莫说在我们南梁这一带,就是在整个银光市那都是有数的人物,有一次我进城,恰巧遇到了一家大型的商场开张剪彩,我停下来看热闹,参加剪彩的都是什么人物?除了区里的头头以外,市里的几个脑脑儿们也来了,可没有想到的是塔叔也在位列其中,当时人家商场刚开张搞了个一元一件的活动,嘿嘿……柳哥,其实您应该懂这里面的道道儿,说是一元一件其实都是噱头,吸引顾客的手段而已,当着大家的面一块钱抱走一抬大电视一套大组合音响的可能吗,能抢走的都是人家商场的托儿,到时候还会送回去的,我看那些商品里面有一辆越野山地自行车,价钱要三千多块,我一看就看上了,也想着上去试试手气,万一真抢到了,那可就赚大发了,可那是我兜里就剩下了几块钱儿的路费,也只好蹲在一旁看看看热闹,塔爷不经意间发现了我,便冲我招手过去,然后匆匆给我一张抢购票……”
“结果你抢到了?”
“可不是抢到了吗,原本我以为抢到了给一块就可以拿车就走,后来才知道这还要上税,税金要几百块呢,我哪有那些钱啊,后来还是塔爷给我交的税钱,我把车子骑回家时被舅舅发现了,知道是塔爷帮我抢下的,当即狠狠的就骂了我一顿……”
柳相如闻言又道:“看来这个塔爷在银光市混的风生水起,而且还挺照顾你们南梁村民的,那你们为什么这么对待塔爷呢?”天福道:“听大人们说,塔爷身上邪性的很,最好不要跟他有来往,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个啥,但是时间一长就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先说塔爷的穿着,塔爷常年以来都只穿一种风格的衣服,银光市一年四季分明,夏天酷暑冬季严寒,这衣服总要分出来个薄厚冷暖,可是塔爷一年四季都是一身的唐装,柳哥,唐装您知道吧,当年有一段时期,这唐装着实火了一把,可是唐装这衣服大多都是以艳丽的颜色为底,再绣上各种装饰纹路,穿在身上显得喜庆富贵,可是塔爷身上的唐装截然不同,纯黑色打底,衣服上的纹路还都是亮色,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这要是大晚上一看,非得吓出个好歹来……”
“你是说塔爷的唐装,看上去像是寿衣?”
“对对对,柳哥,您这种说法很准确,确实很像寿衣,大白天的看上去还将将能看,毕竟是光天化日的,这要是大晚上冷不丁往路灯底下一战,我超,活脱脱个老棺材瓤子,那是要多吓人有多吓人……也不知道人家这衣服是用什么材料制的,大夏天的我光膀子都热汗直流,可塔爷呢,一身唐装一滴汗都不见……”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又道:“除了衣服,还有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