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如闻言哈哈大笑,道:“三太子,没想到你们龙族的姓氏起源居然如此,不过也颇有一些趣味……”三太子闻言也讪讪一笑,道:“柳公子,您看……”柳相如闻言摆了摆手,道:“三太子,既然这事情落到我头上了,那我柳相如自然是责无旁贷,可是我还有一个疑问,既然这个妖物生性凶残而且食龙,你们这八女水府又如何能保全至今的呢?”
三太子闻言又道:“柳公子您有所不知,我们这水府原本的名字并不叫八女水府,而是叫黄河龙宫,自从三大海眼二次被填,爷爷回归天界领受天罚后,家父便带领我们离开北海,来到黄河之下镇守陆地上的江河,那妖物不知道如何得知这里设立了龙门峡谷以保我龙族一脉不绝,不期而至直接守在了这龙门峡谷之上,先前我们以为此妖物是为了争夺魂珠而来,家父几次与妖物斡旋未果,当时家父的道法修为并不精深,根本看不出这妖物的出身来历,几经斡旋未果便只好以刀兵相见,却不料这妖物一出手便轻而易举的制住了家父,家父仓皇逃回龙宫,连夜在龙宫之外布下了禁制,家父在宫中养伤,自己敬师不到学艺不高,没有那个本事保住魂珠那也无话可说,只好等待时机焚书上表,等待三皇敕令来降服此妖,却不料直到家父伤好之后,龙门峡谷之上的魂珠依然尚在,我和家父都对此事十分诧异,后来家父曾经几次偷偷勘察那颗魂珠,发现魂珠并未受到损害,而且那只大妖也不见了……”
“嗯?不见了?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妖物并非是针对你们而来?还是又寻到了更好的去处?”三太子闻言轻叹一声,道:“柳公子,就因为我们父子二人一时疏忽,才误中了妖物的烟儿炮鬼吹灯,原来那妖物先前也是重伤而来,原本以为可以守在这里守株待兔,遇到越过龙门化身为龙的锦鲤当即捕而食之,不仅可以恢复自己的伤势,而且还可以修为大涨,却不料这龙门峡谷居然有上古龙种坐镇看守,当时妖物一出手重伤我父,却无有将我父生擒之力,故而暂时转去他处,夺食百名婴儿先天精血,后来妖物去而复返修为已然恢复了七七八八,家父为保江河无患,出战力敌,去不料被妖物一举擒获,生生的被那妖物吃了个干干净净,呜呜呜……”说着说着,三太子敖昌又哭开了。
柳相如听罢心中不忍,急道:“我说三太子,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你也不要再难过了,你说仔细点,咱们应付的时候也好心里有谱不是?”三太子闻言擦了擦眼泪,继续道:“那日妖物吃了我父之后,拿着我父的龙皮在龙宫前叫阵,因为龙宫前有我父身前布下的禁制,因此还可以抵挡一阵,不知这妖物从何处学到的能耐,这本事端的厉害,家父布下的禁制仿佛海中风浪里的一叶扁舟,顷刻间便会烟消云散,眼看着我们黄河水府就要不保,危难之间我急忙吩咐舍妹遣散水府中的虾兵蟹将,赶去龙门峡谷取回魂珠,即刻焚书上表,奏请三皇颁下敕命降妖除魔,却不料舍妹誓死不从,于是我们兄妹二人也只好拼死一战,那知我们兄妹二人冲出水府拼死一战时,妖物觊觎舍妹貌美,居然放过了我们水府中的水族,代价是……代价是……”“代价是要龙女敖霜与之为妻,是否?”
三太子闻言默不作声,无奈的点了点头,柳相如又道:“既然如此,看来你们这黄河龙宫,是因为龙女敖霜牺牲了自己才得以保全的了,既然龙女敖霜舍生取义,那为何公主又出现在这龙宫之中呢?”三太子闻言急道:“诶呀呀柳公子,此何言也?这妖物乃是我们龙族的杀父仇人,这啖父之仇不共戴天岂能不报,我们兄妹二人虽为一介水族,但也素知人间的礼仪廉耻,岂能行此认仇为夫之举,再者说,此妖物原本就生性凶残,舍妹嫁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若如此,舍妹不久必将葬身妖腹,我这黄河龙宫也必不能久矣,与其这样,倒不如拼个你死我活,大不了我们兄妹二人一同赴死而已……”
柳相如闻言也暗自赞叹了一声,又道:“那后来,是何人保住了你们这黄河水府?”三太子闻言继续道:“当日妖物见到我们兄妹二人视死如归,于是冷笑数声径直离去,不久之后一队水族忽然扛着花轿吹吹打打的就停在了我的龙宫之前,妖物身披大红的喜衣,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就一直守在龙宫门前,一不出手用强二不为难我龙宫水族,就这么与我兄妹二人耗下去了,时间一长我龙宫水族难免军心不齐,不久之后便有不少的水族聚在妖物门下,妖物不计前嫌,但凡来此投诚者一律给予优待,不知道这妖物从何处得来无数锦袍铠甲兵器,投诚者当即便会获赠锦袍兵器,没几天的工夫,我偌大的黄河龙宫变得冷冷清清,反而妖物阵营却变得声势浩大。”
柳相如闻言当即大怒,通骂道:“妖物就是妖物,一点原则都没有,这种事情我没有遇见便罢,若是被我遇见,一剑一个管杀不管埋……”三太子闻言急忙劝道:“柳公子暂且息怒,其实这也不能怪这些水族,有道是危巢之下安有完卵,它们离开我并不怪它们,谁不是为了混口饭吃啊……”柳相如闻言冷笑道:“混口饭吃?为了保命混口饭吃到无可厚非,难道非要倒戈投降,甚至反戈一击吗,我柳相如没什么本事,但是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势力小人,三太子,别的我柳相如不敢保证,若是遇到这些恬不知耻的水族,三太子您给我提个醒儿,这种祸害留在水里,简直污了这片大好的江河……”
三太子见到柳相如变颜变色,当即急道:“柳公子,其实如果只有这种局面,我们兄妹二人倒还忍得过去,大不了我黄河龙宫只剩下我们兄妹二人,照样可以以死守节,可是架不住这天天门外吹吹打打大红花轿停在门前,我们想打又不敢打,生怕妖物借机抢亲,只好守在家中闭门不出,后来妖物似乎也失去了耐性,忽然一出手毁去了我黄河龙宫的禁制,眼看着妖物闯入龙宫就要将舍妹抢走,这时忽然一名小妖走上起来,在妖物耳边耳语了片刻,随后这妖物瞪了我们兄妹二人一眼,竟然带着大队人马,撤了……”
“哦?这是什么路子?难道这妖物的耐性到头了?这是起了杀心?不对,不对啊,要是真起了杀心,为什么要走呢,难道说三皇的敕令下来了?”
三太子闻言苦笑道:“柳公子,自从妖物封住了我黄河龙宫,我们根本无法焚书奏表上达天听,妖物的法力无边,足可切断一切对外的联系,妖物离开之后我们也感到十分诧异,这一走就是数年的光景,一时间我们黄河水府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嘶……这又是为何?”
“柳公子莫急,听我继续道来,数年之后一位一袭黄袍的中年汉子忽然来到我的黄河龙宫,我龙宫水族意欲阻拦,却不料此人举手投足间便将我龙宫水族打的东倒西歪,黄袍汉子大大咧咧的坐到龙宫之中,我和舍妹出来之后,此人的眼睛便一直在舍妹身上提溜乱转,舍妹见此人乃是一个十足的登徒子,当即大怒,上前就要打,却不料此人身手十分敏捷,不出几个回合舍妹便被黄袍汉子逼得手忙脚乱,我见状正要上前动手,去见此人忽然停了下来,叹道:‘好一个绝代的美人,好一位龙族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