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金能兑五百万银,眼前这座问尘赌庄一共只投五百万银。
说明什么?
所谓‘问尘赌庄’是他拿钱开的啊!而他只占一成股啊!
这还不是最让人绝望的。
最让人绝望的是玉布衣怀揣大梦想而来,他连项庸都不放在眼里的底气瞬间被抽干,这种从云端跌到谷底的酸爽谁能受得了?
车厢里,玉布衣已经不能很好管控自己的五官,嘴角跟眼角交替乱抽。
“玉食神你还好吧?”温宛一脸担忧看过去。
玉布衣直挺着坐在那里,连眉毛都飞扬起来,“这……这……”
看出玉布衣有话要说,温宛跟莫修皆朝前凑,萧臣趁机抬手,朝玉布衣腰间夹脊穴狠戳过去。
“这、太、刺、激—”
玉布衣拉着长长的尾音,整个人如雕像般倒向莫修。
幸而莫修手快,将其扶稳。
车厢死寂,仿佛有一群乌鸦从上面盘旋,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排成一字。
嘎、嘎--
温宛一度尴尬到想死,她承认,她是一个贫穷的县主。
“玉食神过于兴奋,我建议县主最好把他送回去。”
萧臣轻描淡写缓解掉温宛的尴尬,“对……他是太兴奋……紫玉,你跟徐福把他送回金禧楼。”
紫玉得令,可玉布衣已经昏厥,也不好叫紫玉一个姑娘家搀扶。
温宛正犹豫时,莫修主动请缨,“我与紫玉姑娘一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嗯,莫修看到萧臣投过来的目光了。
如此安排,温宛便与萧臣走下马车。
马车终于掉头离开靖坊,可惜玉布衣已经看不到他向往已久的期盼了……
直到马车走远,温宛脸颊依旧臊红,萧臣目光透过面具落向那抹绯红脸颊,脑海里一瞬间想到那夜温宛近乎豪放的举动。
红唇落于颈间,那张脸还曾像小猫一样擦过他胸口。
“咳!”意识到自己心思游离,萧臣迅速移开视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温宛听到咳嗽声,这才从尴尬中抽神回来,“我们先进去。”
萧臣微微颌首,“好。”
事实上,玉布衣的反应并不能证明眼前这座问尘赌庄寒酸。
靖坊里共有七家赌坊,其中两家为八扇门,也就是八开间的铺子,剩下都是三到四间,更小些的只有两扇门大小。
问尘赌庄就规模而言,在靖坊已算首屈一指。
这会儿走进铺子,里面一应俱全。
温宛停下来时,萧臣从她身边掠过,“单双、骰子、四门方宝、牌九、投壶、马吊。”
萧臣步伐稳健行走在赌桌中间,向温宛一一介绍每个区域的划分跟主营,举手投足间透着沉稳老练,“县主还想了解什么?”
与莫修不同,温宛对莫修主观上有认同感,对九离则是一种陌生,“为什么只有这几种?”
因为地方小。
萧臣哪怕这样想,却没这样说,“这些都是西市百姓常玩的几种,太过复杂跟额度翻倍的玩法暂时不适合放在这里。”
温宛信以为真,毕竟她对赌一无所知。
偌大赌庄,除了死物就只剩下温宛跟萧臣两个人,那种陌生感被瞬间放大。
温宛忽然不知道该往下说什么,尤其她与眼前男子在赌庄所占比例相同,县主的身份似乎也没有让眼前男子产生敬畏。
见温宛站在那里不动,萧臣拉出一把椅子,“县主过来坐。”
“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问尘赌庄万事俱备,伙计也在待命,县主是该考虑选个日子开张,早一日开早一日赚钱。”待温宛坐下来,萧臣据实说明赌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