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荡荡,终于停在太子府门口。
柏骄走到侧窗,“主子,太子府到了,老奴把登车凳给您拿下来准备着?”
萧彦躺在车厢里小憩,听到声音睁开半只眼睛,慵懒道,“暂时用不着,你去敲门。”
“是。”
柏骄得令走到太子府门前,不轻不重敲两下。
门启,有下人出来寻问,柏骄报上主子大名且说出带了大礼。
下人回去禀报,再回来时柏骄迎上笑脸,下人突然把府门重重关上,差点儿撞上柏骄鼻梁。
柏骄先惊后怒,迈着蹒跚的步伐回到侧窗,“主子,战幕这是不想见您!”
“驾车,去御南侯府。”萧彦知道战幕不想见他,他想见的也不是战幕,但他总得走这一遭,才有去见温御的理由。
马车又是晃晃荡荡,停在御南侯府门口。
这次萧彦依旧让柏骄过去叫门,说来拜访且有大礼,下人进去禀报,看到下人出来,柏骄吸取前车之鉴直接朝后退两步。
让他意外的是,下人并没有直接把门关上,而是朝他深施一礼,“我家侯爷说,礼留下,人走。”
两相一比,高低立现。
至少在柏骄看来温御更胜一筹。
人可以分敌我,但大礼是无辜的。
柏骄把话传到萧彦耳朵里,萧彦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下车,示意柏骄把车后面那个装着猪棒骨的木箱搬下来,柏骄听命走过去,拼尽全身力气拎起车尾木箱,一蹭一蹭吭哧吭哧跟在萧彦后面走向府门。
下人见状将其拦在外面,“我们家侯爷有命,礼留下,人走。”
“小伙子,你们家侯爷都不敢面对面拦本王,你不要命了?还不过来提一下!累死了!”萧彦一身华贵,自小跟先帝在一起被玩也学会一些震慑人的本事。
有句话说的好,常伴君王侧岂无君王威啊!
下人正犹豫时萧彦已经踏进御南侯府,柏骄实在抱不住,把箱子搁到地上猫个腰往里拽,下人见状走过去,直接把箱子搬起来扛在肩头。
这场景,萧彦不免看了眼柏骄,便宜没好货。
柏骄从萧彦眼里看到了危机,“主子,我也能扛。”
萧彦也不知道是相信还是没相信,朝柏骄招了下手,柏骄心领神会,与主子一起走去锦堂。
在御南侯府这一亩三分地上,前院发生什么温御还能不知道?
他算计着时间,在萧彦出现在院里的时候急忙把钟岩叫到身边,搥他一下。
“侯爷,你把贤王殿下拒之门外,贤王殿下一定非常生气!”钟岩大声道。
轮到温御,“本侯就算得罪贤王,也不能叫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否则以贤王殿下性情跟我们之间的关系,至少也要留下五千两!”
萧彦从厅外走进来,左手扶框,右脚抬起还没撂下,眼睛瞄过来,“温侯如此看不起本王?五千冥币如何能祭奠本王对你的哀思?”
温御听到这话,推开钟岩,眼睛眯起来,“本侯说的可不是冥币。”
“侯爷也没有个要死的样子,如何就想着到本王这里骗钱了?”萧彦迈进门槛时将柏骄留在外面,进门后直接盘膝坐上矮炕,“本王渴了。”
温御本身对萧彦没有成见,要不是战幕自少年便在他耳根子旁边说萧彦坏话,他甚至觉得这位贤王殿下还挺好。
不像战幕有时候,事儿事儿的!
可现在萧彦登堂入室,一个铜板没看到就想喝他御南侯府的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那我就不留王爷了。”温御才不会叫管家给他弄水喝。
萧彦瞧着温御不知死活的样子,掐死他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