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臣没有解释,不代表狄翼不明白其中因由。
留下那一个面对的,才是真正的敌手。
萧臣如此做是想保全他。
“那便说说,你能让我一败涂地的法子罢。”狄翼倒真好奇,萧臣有没有这个能耐。
桌案上有笔架,有宣纸,萧臣取下狼毫双手奉于狄翼。
他虽不知因由,但还是接下。
萧臣随即将宣纸铺过去,随后自己取来纸笔,“我与狄公皆写一个字,若那个字可以重合,则说明我心中所想,便是狄公心中所想。”
狄翼愣住,“什么字?”
“每个人都有心魔。”萧臣提笔蘸墨,低缓开口。
狄翼身形微怔,握着狼毫的手不由收紧。
他没有去看萧臣写的字,亦将手中紫毫贴向砚台。
书房里寂静无声,萧臣落笔后将宣纸叩于桌面,他没有留下来,起身告辞。
狄翼没有阻拦,待萧臣离开,他视线落向对面那张宣纸。
不知为何,一向无所畏惧的狄国公却在这一刻犹豫了。
夜风鼓躁,窗棂忽的被风吹开,轻薄宣纸毫无预兆翻了一个面。
面上,有一字。
看到那个字的时候,狄翼身形陡僵,目色瞬即变得深沉,瞳孔如渊。
他默默收回视线,看向被他捂在手里的宣纸。
随着宣纸被揭开,同样的字映入眼帘。
檀。
燕忙将入夏,蚕暖正眠春。
萧臣自狄国公府出来,转身去了正德医馆。
他知卓幽皮糙肉厚,被打那两下要不了命,可还是不放心,想要过去看一看。
医馆被戚沫曦买下来了。
别问戚沫曦哪儿来的钱,这些年她哥攒的银子着实不少。
医馆里灯火亮着。
萧臣没有那么不识趣,悄然翻到屋顶,寻一处瓦片松动的地方,挪开一块。
屋里的声音顿时传出来。
“萧臣那个怂货!”
点名指姓骂人一直都是戚沫曦的风格。
“我们刚刚不是说好不骂主子了吗?”卓幽趴在软榻上,敢言不敢怒看向去拿膏药的女人,声音不是很大。
戚沫曦一手握着药酒,另一只手拿着涂抹的膏药走过来。
卸下戎装,一身青衣的戚沫曦只要不说话,也是美的没话说。
戚沫曦的长相不似小家碧玉,也不是倾国倾城,可她有自己的特点,比沈宁,她有股子与生俱来的英气,比温宛,她又多了几分不管不顾的洒脱。
若说三人中最敢爱敢恨的一个,非她莫属。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什么主子,以后不许管他叫主子!”戚沫曦坐到床边,伸手就要扒卓幽衣服,跟裤子。
卓幽,“哎!”
“哎什么?”
“可以叫大夫过来帮我……”
“矫情什么?在鸿寿寺时候我什么没看到!”戚沫曦没理卓幽,硬是把他后背衣服掀起来,裤子也往下褪了褪,方便涂抹膏药。
卓幽脸红,“在鸿寿寺只看到上半身……”
“再说话信不信我把你翻过来!”戚沫曦知道卓幽指什么,冷哼,“你就没看过本帅么!”
“没看……”卓幽情急翻身时牵扯到背后伤口,‘吡’一声。
“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