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嘛。”她把小猫捞起来。“这么小,你妈妈呢?难道你也是没有家的小朋友吗?”
小猫钻进她怀里,扒着衣领,露出一个小脑袋,小巫师帽掉了,落在她掌心。
家里的灯一盏盏的暗掉,原本灯火通明,现在只剩餐厅里最后一盏。
“想回家吗?”外婆问。
她哇一声哭了,自成年后第一次哭出了声。
外婆把她手里的点心拿走,“哭什么?不要哭了,女人哭的时候很丑的,愁眉苦脸,一看就是苦命相,多笑笑,你笑起来好看。”
“我想留下来。”她呜咽着。
“老掉牙的外婆动弹不动了,哪里都去不了,只能留在家里,打打牌,养养猫,”外婆说,“你不一样,你还小,还年轻,你得走出去,见见世面。”
一阵风乍起。
帘幕之下、舞台之上演员演绎着他人的悲欢离合。
“我希望你能低眉,为我敛翅,陪在我身边,但我更希望你能振翅高飞,飞到连我都无法触及的蓝天。”年轻的文茵坐在她身侧,耳语道,“一切结束之前教你最后一课,爱并不是举案齐眉——举案齐眉亦写作低人一等,更不是要你为五斗米折腰,金钱可以量价,权力可被解构,爱更复杂——是敬重、包容与成全。”
“未来的每一天,要开心。”文茵轻拍她手臂,起身。
“我自始至终,”她忽然叫住文茵,合上眼眸,“自始至终——”
看客席的门敞开,走廊里的橙色灯光洒在文茵衣裙上,那是件银灰色的雪纺纱长裙,至今她都记得。
灯光照得女人脸庞变为半透明。
她喃喃说道,“始终一个人。”
女人手臂攀上她颈子,是玫瑰花的味道,混着糖果的香精,还有浓重的洗衣液和消毒液气味,和文茵常用的花束香不一样。
“喂。”伊莲恩下颌搁在她肩膀,“很好,很不错,我被开除人籍了。”
内心深处她也喜欢嬉笑怒骂,只是会藏起来,不外露,毕竟不符合人们对她的刻板印象。
而伊莲恩不同,伊莲恩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毫无任何形象包袱——大概顶的是别人的脸,丢也丢的不是自己的。
“夫人,你好像还真的是鬼。”她侧过头,柔声细语着。“你有你的家。”
顶着荷叶的小豚鼠爬上伊莲恩肩头,从红发里钻出来,吱吱吵着,和电动自行车警报声一摸一样。
“闭嘴,阿呆。”伊莲恩嘘了声,捧起小豚鼠,“你吵死了。”
“选定一条路就走下去。”文茵说,语声温柔。“管它是悬崖峭壁还是崇山峻岭,人本就……向死而生。”
下一秒陈冷翡的说话声传来,“妈妈。”
女孩依偎过来,压在她身上,埋着脑袋,悄无声息地开始哭。
“你怎么没去上学?”李半月问。
冷冷发誓,“以后不气你玩了,我保证。”
“嗯,挺有出息。”她闭上眼睛。
五秒后一切如故。
冷冷质问道,“我是没有家的小朋友,我妈妈呢?”
“不知道。”李半月想抬起手,按住头,她头痛的要命,但动一动却发现手腕被绑在床边,悬着,估计前几天又被/插/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管子。
“小朋友先出去,阿姨有事要和你妈妈说。”郑陌陌弯下腰,等李半月家的小女孩出去后才说,“算算年纪差,如果——我是说如果,陈小冷是你的崽,你有她那年得三十多了。”
李半月抬眸看来。
“三十多不算早恋。”郑陌陌瞅着昔年同学,同是饱受社会摧残的成年人,她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出致命一击的机会——至少可以笑半年,搭配前一句“哪来的孩子”使用效果更佳。
这不道德,她知道,但她克制不住想笑的冲动,“小朋友才可以吹嘘自己早恋,阿姨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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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呆:豚鼠??????豚鼠??????开什么玩笑???????
后面换视角跑陈妹了,我写了差不多快四千,但结构上我决定放下一章了……
其实小狐狸是寂寞的,伊宝虽然和小弗打到对殴但伊宝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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