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太可爱了,比长大后的可爱很多。
“是坏蛋。”小猫说。
“小若紫在外边照顾好自己呀。”她调侃。
在李半月自作主张拒绝给小孩起名和进一步自作主张给小孩起名为陈冷翡前她管小猫叫若紫。
——虽然当时是被影视界同僚气的,但这个名还蛮顺口的。
小猫嗯了声,她是个很像猫的女孩,也因此得名猫猫。
猫猫凑过来,贴贴鼻尖,趁她不备贴了贴唇。
“喂。”李云斑噌往后一蹦。
“怎么了?”冷冷神情懵懂。
“没事。”李云斑和冷冷挨挨脸。
“不许跟男人跑了。”她按住猫猫的鼻尖,“听见没?妈妈不许。”
“哦。”猫猫拎包上了车。
她挥挥手,转过头来,“为什么你女儿会是直的?”
“你不去送她?”李半月坐在椅子里,假装玩消消乐。
她总觉得刚刚那一幕哪里不对劲,但脑子拒绝运转;她其实还算清醒,只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打算先攒攒力气再回楼上。
“谁让您病了。”李云斑叹气。
“嗯。”她从椅子挣扎到沙发,“我眯一会儿。”
她梦见自己坐在茶几边剪/信/用/卡。
几十年无动于衷的情绪倏然涌上心头。
为什么额度是两万美刀?
是不是/羞/辱?
这张银色的卡,仿佛一种嘲笑,是平铺直叙的——“赏你的,快谢恩。”
她站起来,准备打发郑陌陌走人,却发现自己站在别墅二楼的楼梯拐角。
突然间她觉得胸口绞痛,痛得只能躺在地上,蜷起身。
这时她眼前一暗,宋和贤站在她身边。
“妈妈。”她唤了声,是求助,也是祈求,“我疼。”
“哦。”宋和贤把她踢开,漠然地走开,不大一会儿又回来,“你好吵啊。”
一扬手,拎起她,从二楼扔下去。
她摔在茶几上,这会儿反倒不痛了,只是动不了。
宋和贤搂着李云斑站在一边,指指她,“看,妈妈给你带回来一个大洋娃娃,斑斑先玩这个吧。”
“斑斑要BJD。”李云斑吵到。
“可是妈妈没有钱。”
李鸳时瞅瞅她,“那就把她卖掉,给斑斑买洋娃娃好啦。”
于是她被换上漂亮的红色小礼服,戴上项链和礼帽,打扮妥当后搁在橱窗里出售。
隔着一层窗,天亮了,太阳又落山,夜幕低垂,华灯初上,街上人影憧憧,很快下起雨。
一只猫从路灯下走出来,坐在橱窗前,用尾巴圈住自己。
“小玉?”她敲敲玻璃。
玉子冲她喵了声,跑开了。
她就从橱窗里跳到外边,追了过去。
玉子跑回了家,她们一起敲敲门。
外婆开门时系着围裙,先把玉子抱起来,搂在怀里,“你回来啦。”
她嗯了声。
“期末考试考得不错。”外婆把门敞开,“外婆做了好吃的,还给你买了个玩具熊,是粉色的。”
她正要跟过去,客厅的灯光拢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像泡在温水里,莫名地让她胡乱联想,小孩在妈妈肚子里时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
在她跨过门槛时宋和贤突然拎住她的衣领,把她拖回漆黑的楼道。
“那小孩是不是你和斑斑的?”宋和贤莫名其妙的质问。
一踏回黑暗,寒冷和疼痛再度席卷上她的身体。
她挣扎着,“别抓我。”
“我问你,是不是?”宋和贤竖着眉。
不知道为什么,宋女士看起来特别老,比外婆都老,可能这就是结婚的下场,被压榨成老婆婆。
“什么孩子?”李半月费解,“我没有孩子。”
宋和贤冲她翻白眼,“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你没孩子?”
“我们能不能回去说?”实在是太冷太痛,她躲回灯光里。
她看着宋和贤,哄骗道,“外婆知道你要来,还特意做了好吃的。”
“外婆?”宋和贤又把她拎回来,“你外婆死很久了。”
在心里,她替宋和贤将这句话补全——你外婆在我心里死很久了。
“别这样嘛。”她劝道,“外婆很记挂你的。”
玉子挨到她身边,蹭蹭小腿,抱着,抬起脑袋,喵呜一声。
“呀,小玉。”她要抱猫。
宋和贤突然扇了她一巴掌。
“你为什么打我?”她喝问。
“你清醒点。”宋和贤擦擦额上的汗。
“你怎么在广州?”李半月模糊有点时间概念了,可能刚刚是在做梦。
“我怎么在哪?”宋女士有几分咬牙切齿。
“哦对。”李半月躺回去,“我们在成都。”
“那是不是你的种?”宋女士质问。“斑斑领回来的那个小孩。”
“什么小孩?你为什么一直在问有没有小孩?哪来的小孩?”李半月脑袋里很乱,躺了很久突然想起来斑斑是孵出来只小金丝雀。
“她为什么要养鸟。”她偏过头将脸藏在枕头里。“她自己也知道,没妈妈的女孩是金丝雀,金丝雀只能养出另一只金丝雀。”
太痛苦、太冷了,她多一天都熬不下去,一想到撑到小鸟成年离巢需要多少年,瞬间崩溃。
“所以是不是你的孩子?”
“斑斑呢?”李半月问。
“你昏迷时她总是亲你、摸你。”宋和贤说,“我把她拎出去了。”
“有什么关系啊。”李半月这个玩意给了她一句更妙的,“我就不是你送给她的破洋娃娃嘛,不过人家喜欢BJD,要贵的,我太便宜啦。”
“你是陈冷翡她妈吗?”宋和贤吼道。
“陈冷翡是谁?”李半月迷迷糊糊地问。
“行,那孩子是你的吗?”宋和贤换了个问法。
玩手机的郑雪主凑过去,乐子来了。
ICU隔壁房间里的护士也凑在门口。
经典的一幕再度上演。
宋女士咬牙切齿地问,就差把人从病床上拎起来,“小孩是你亲生的吗?”
“什么孩子?”李半月不算意识全无,但肯定人是极度不清醒,即便如此,一直在和她妈对吵,反问。“哪来的孩子?”
“其实家属是不能进来探视的。”覃主任嘟囔。
“是的。”郑雪主双手交握。“要告诉宋婆婆阿姨现在意识不清吗?”
李阿姨老妈宋和贤非常有趣,非要跟一个一小时内三次血流动力学不稳定型室颤发作的濒死患者较劲。
“别急啊。”何护士长叼着奶茶吸管。
“我想退赔。”秦子衿空行换段。
“我也想。”郑雪主接道。
“等我傍个有钱的。”秦子衿发下毒誓。
宋女士契而不舍地质问,“是你的种吗?”
覃主任冷不丁开始学舌,接了一句。“我哪来的小孩。”
喝拿铁的秦子衿直接笑喷了。
“为什么会有人笑出猪叫。”李云斑坐在走廊,一脸生无可恋。
“我觉得需要把宋夫人叫出来。”陈冷翡裹紧了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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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狐狸已经很想狗带了,但我估计小狐狸清醒后也想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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