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格瑞塔翻了个白眼,她敲锤。
金发女孩一丁点儿面子都不给,哭着往地上坐,阿黛拽都拽不起来,就缩在一边呜咽着抱膝,“就一支舞,我就跳了一支舞……”
那晚的探戈仿佛是冥冥之中的魔咒——因为曲名为——《一步之遥》。
“恭喜你脱离苦海。”秦子衿缝完今晚第三枚破烂眼球,“我也不想干了。”
“没有脱离苦海。”小雪是个很较真的人,“我家里人非逼着我把最后一个月临床上完,拿到规培证和办博后出站。”
“就差最后一个月了姐姐。”秦子衿戴上手套,挤了一大坨无水酒精凝胶在手心,搓着泥玩,感觉冰凉,好闻的酒精味散开,每个嗅觉细胞都叫嚷着舒服,“咬咬牙,挺过去。”她坐下来,“想吃什么?我叫个男朋友跑腿。”
“其实,”郑雪主斜睨了秦子衿一眼,“还不如他姐。”
姜狗腿没比老陆强多少,至少老陆会唱歌。
而同辈里唯一还算拿得出手的老苏爬了虞司颜的床。
“一个是要出/柜,不知道狗腿爹娘啥德行,要是一对儿古板些的爸妈,我岂不是当场飞升。”秦子衿居然认真地跟她掰扯,看来是打过姜怀袖的主意,“而且,另一个是,这是一个能扶上墙——不,这是一个优秀的妹子,家里如果不栽培她,更不会栽培我,如果栽培她,那就更不关我屁事了。”
秦子衿凑到小雪身边,靠着刷微博,这个急诊台面的夜班简直令人崩溃,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她还没合过眼,“你懂结婚证是什么东西吗?”
“什么东西?”
“提着人头的买卖。”秦子衿打了个哈欠,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没有百分之三百货真价实的利益交到我手里的利益,想领那张证,不可能,他做梦。”
“比如?”
“先给我任个副院长。”秦子衿放飞想象的翅膀,开始想入非非。
但很快美梦破灭。
对讲响了,“喂?”
秦“副院长”爆发出惨叫,“别再是眼珠子碎了的!”
“打给胸外科二值。”小雪挂掉电话,“是胸腔闭合伤。”
“忒好了。”秦子衿美滋滋地闭上眼,打算眯一会儿,十分钟后被护士拍脸叫起来,“上台。”
一共两个病人,一个三岁的女孩,一个一岁的女孩,隔壁房间还有一个车祸的倒霉蛋在做修复,导致值班的都被拉上了台。
对一个医生来说,最惨的不是半夜被叫起来上手术,最惨的是手术上了,人没救回来,更惨的是,出去告知家属抢救结果请家属结账时家属被抓走了。
拜秦楚七音女士近期做的家庭不是法外之地项目所赐,郑雪主拿着死亡证明在大厅眼睁睁的看着孩子父母被铐走,七点半交班时医务科领导说,“那就没办法了,这个月工资每个人一人扣一千,补到手术费用里来。”
“我值一个夜班才三十八块。”郑雪主颇有微词。
“最后一个月了。”郑陌陌安抚着,她说,“说不准是意外事件,调查结束就放出来了,会回来结账的。”
“不是意外事件。”郑雪主道。“肯定出不来,这一千块钱就没了。”
“阿姨再见。”一个小男孩穿戴整齐,冲郑陌陌鞠躬问好告辞。
“去吧。”郑陌陌如春风般和煦。
等男孩走后,她才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去问了下病史。”郑雪主撕了一小片面包泡在水里,她一气之下翘班了,“爸爸说,孩子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妈妈说,孩子从椅子上摔下来的,但感觉像是不规则重物撞击,两种说法都不太像,尤其妈妈肚子鼓鼓的,里面还有一个。”
“哦。”郑陌陌敷衍,“真残忍。”
到单位后,她告诉崔眉,“晚上找菲菲吃顿饭。”
崔眉应下来,去办公室里找景菲菲,“晚上有空吗?”
景菲菲眼前人影一晃,但她没抬眼。
崔眉眼观鼻鼻观心,她按着圆珠笔,在白纸上不停地划圈,同时思考话应该怎么说,“想不想吃鸡公煲。”
“吃烤鱼!”景菲菲敲了下桌。
闵曼桢在她身边站了会儿,“好巧呀,你今天怎么来吃食堂了?”边说,边把一个信封口袋丢在空盘子里。
景菲菲把信封塞进衬衫袖子。
崔眉在办公室里坐了会儿,把咖啡倒在裙子上,去休息室换衣服。
乔薇要去寻访,半小时后启程,正平举双臂,背对门,秘书正在帮穿防弹衣和戴蓝牙耳机。
“说。”乔薇基本上算没理她。
“郑姐觉得秦检过于/激/进/了。”崔眉道,“也准备拿掉姜学长。”
“谁?”
“可能是想换成黎前辈。”
“秦检留一留。”乔薇对着镜子打领带。
“咦?”崔眉不解,“她确实……”她咬唇,“刑责太重,控制得不好,以至人心惶惶。”
“乱。”秘书拎起西服外衣,乔薇伸出手,理了理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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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仨真养蛊哈哈哈哈哈
能把小狐狸气晕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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