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为非作歹吧。”郑陌陌从床头柜上下来。
安静下来没多久,小孩就开始喋喋不休。
“姓张的那个女人,她摸我,我要吐了。”小雪昨天被她押着去见了一次张某——她毕竟也没想到制造矛盾制造多了把小雪吓到夜奔两千多公里——谁知为此,小雪叨叨了两天,“她摸我肩,我差点就呕出来。”
“你能赚钱了。”袖子那是颇有发言权,冷笑,“等了这么多年,能不让你吐出点肉,他们吃肉你喝粥,小心把你送精神病院,然后人家领着掌上明珠吞了你的血汗钱。”
“我说,”郑陌陌不得不插嘴。
“为什么不能先把她俩弄进去?”冷冷开口,最唯恐天下不乱的就她。“死缓限制减刑和无期至少能蹲二十二年和二十年,至少这二十年内很安全。”
“你们三个,”
“是个办法。”袖子若有所思起来。
“喂!”
“对不对?”冷冷前倾身,很兴奋。
郑陌陌揪住小雪的耳朵,把她从床上拽下来,“散了散了。”
“松开。”小雪不高兴了。
“我们当父母的,”郑陌陌沉着脸,“有多少不是,自有报应,你们做儿女的,我们把你们养大,你们就要感恩,最起码的道德伦理得讲。”
“可,没有天。”冷冷裹上披肩。“阿姨,你是学法的,你难道认为不需要法律制裁,根本不存在的因果报应就足以主持公道?”
“我没说过这样的话。”郑陌陌当真讨厌李半月的小孩,这姑娘是真的有个性,“你引申的。”
“你认为道德伦理凌驾于法律之上。”冷冷拉着袖子跑了,跑之前还撂话,把她气了个半死,“难怪这世道,只有称量天平是公平的。”
她真的很想把这家伙叫回来对线,但拉不下脸,心烦意乱的不行。
“你等我一下。”下到大厅后她丢下小雪,又回了楼上。
“你干嘛去?”郑雪主喊。
郑陌陌冲她摆了摆手,没说什么。
“真是的。”她只好坐在沙发上等。
“要不要?”冷冷问袖子,她们早下来半步。
“不太好。”她倒了杯水。
“她不可能算计的过袖子的爸爸。”冷冷分析。“房子什么的,都是婚前财产,万一被夹娃娃,这辈子可就毁了,如果打架时被杀,连个公道都不会有,我们犯了这种错会被大义灭亲,但男孩子不一样,全家上下命都不要,只为保他一个,再判个三年五载的,多膈应人。”
这下郑雪主也陷入沉思。
姜怀袖咬了咬牙,“成。”
秦子衿对她来说也是个很陌生的名字,她也可以放弃应得的财产份额,但她很在意自己的自由和安危,很惶恐被关看守所或精神病院的可能。
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进去的爸爸和妈妈总比在外边逛的好。
她们开始聊闲天,直到话题耗竭,郑陌陌都没下来。
“我先走了。”陈冷翡说,“失陪。”
过了会儿袖子也跑了。
足足一个半小时,郑陌陌才下来,“我们走吧。”
小雪赖着不肯挪窝儿。
“走啦。”她催,拿手背擦过额角。
“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小雪盯着她瞅。
“你要尴尬一下嘛?”郑陌陌整整衣领。
“不要。”小雪低头跑到她前边,但回家路上还是要和她尬聊。
“你一定要每天……”小雪吞吞吐吐。“非要……”
“对。”她踩离合换五档,上环城高速。
“妈妈……”小雪抿着唇。
“不是。”郑陌陌打断,一语双关。“照顾好自己就行,少管别人的事。”
她把音乐开到最大,唱片中的女孩婉转唱道:“……我这一纸契阔……”
孙辈和祖母的关系总是很微妙。
塞西莉娅拉开庞然大物上的幕布,赫然一架退役的卡-59湾鳄,还是改装款。
这款直升机还有别名牛头鲨。
“曲奇饼,喜欢吗?”塞西莉娅把防尘罩踢开。
十分不巧,仿佛是为了挑衅和给她难堪,正好踢到里斯本面前。
于是她沉默着,用高跟鞋的鞋尖挑起来,踹到另一边。
洛克希毫无原则,当场背叛阵营,她嘴巴张成一个圆,一声惊呼后,小心翼翼地问,“真的,是送给我的吗?”
“对。”塞西莉娅说。
“这玩意,多少钱?”里斯本冷漠问道,“付清了?”
她很怕塞西莉娅下一秒掏出来个三十年贷款合同,给她一个防不胜防的惊喜。
“付清了。”塞西莉娅冷冰冰的。
别看塞西莉娅对她摆臭脸,对洛克希是真不一样。
洛克希拉开驾驶座舱门,上去体验了会儿,下来,“外婆,你对我真好。”
“因为我是外婆。”塞西莉娅还揉揉她的脸。“给小朋友压压惊。”
“她不是我亲生的。”里斯本戳穿,“你们这是/革/命/友谊?”
“我单方面认为她是朋友,不行吗?”塞西莉娅说。
“那为什么你们的同志会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想偷飞机,打算经阿拉斯加飞抵华盛顿?”里斯本冷笑,“所以你们的粮食到底有没有被运到国外,害得集体农庄庄员变成骨头架子?”
“那为什么你们准备企业国/有/化?”塞西莉娅报以冷笑。
两人间气氛渐渐剑拔弩张。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洛克希不得不调停战火,“他是个聪明人,高瞻远瞩,他的思想与方针值得我们研究和商讨,制/度是好制度,思想是好主意,但执行时,变成了混帐东西,这也是确确实实、千真万确的,任何方针都有这样的风险……”
“是真的喜欢,”里斯本不给她面子,讥讽道,“妈妈没给你买直升机但外婆给你买了,对不对?”
“不,伊里奇也有他的局限性。”塞西莉娅说,“但只要你也支持布尔/什/维克,我们就是战友。”她把仓库钥匙甩给洛克希,但准备离开之前点里斯本的额头,“你是叛/徒。被腐朽的小布尔/乔亚。”
“那你就不要花我的钱。”里斯本反手抓住她手臂。“不要花着我的钱,叫着我布尔/乔亚。”
“有个问题,一个巧妙的问题,”洛克希看里斯本正好抓住了她来去踪迹成谜的外婆,“想请教您一下。”
“定义一下巧妙。”外婆沉着个脸。
“请你吃饭,请你喝咖啡。”洛克希亲昵地挽上塞西莉娅的胳膊,“请你吃舒芙蕾。”
里斯本对直升机冷哼一声。
等晚上洛克希回来,她说,“我不会给你买直升机的,不用看我。”
“我们需要加利福尼亚。”洛克希揉着眼睛,她看着菲比,菲比正在啃苹果,“需要洛杉矶。”
“菲比。”她点名,“我爱你。”
“我不爱你。”菲比差点噎到,“我恨你。”
“那没用。”洛克希把提包放在茶几上,“我决定,请潼恩局长南下打虎,把六大都给我,”她一个单词一个单词顿过去,“弄到手。”
“看在交情的份上,”菲比把苹果扔进垃圾桶,“我可太谢谢你了。”
“看在过命交情的份上。”洛克希抓住她的手,“我相信你。”
菲比也紧紧地抓住她,盛着一汪碧水的蓝眼睛和她“深情”对视,用她听不懂且生硬的外语地说了两句和爸爸妈妈相关的莫名其妙的话。
“你说什么?”她问。
菲比大声重复:“日你爸爸!日你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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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我要拉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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