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谁呢?”这阵回答稍稍打乱了夏绿蒂丝的阵脚,她冷静下来,顺着情势问。
“他。”瑞秋手毫不犹豫的指向瑞杰,夏绿蒂丝默默的点了点头,瑞秋走过来,正想牵住瑞杰的手时,却被他甩开。
“让栩祺走吧。”他说,目光徘徊在栩祺跟瑞秋之间,两人都露出了不解。
“在一片雪原上,他比我容易生存。”他尝试着解释,但真正的原因,却是在刚才的事情。
不知道,妹妹跟栩祺,会不会一样?他想问问,看看瑞秋会给他什么回答。
“嗯。”瑞秋心软的点了点头,栩祺站了起来,颈上的东西也因为光而闪闪发亮,夏绿蒂丝漫不经心的一看,却发现……
“等等。”她说,“你那项鍊是哪里来的?”
“裂冰域上。”栩祺回答,夏绿蒂丝却走过来,一把抓起他的项鍊,仔细的审视了一会儿。
“你跟它订了契约?”她面色凝重的问。
“嗯。”栩祺承认了。
“解除契约,这条项鍊给我,所有人自由。”夏绿蒂丝命令式的说,但又补上了一句,“你能接受吗?”
该不该接受?但是,这样我的战斗能力也会大减。他犹豫着,但旁边有一个声音促成了他的决定。
“如果契约内容会影响到你的心情,那就把他解除吧。”
“可是,我实在不想每次都让哥哥保护啊。这样的感觉……好逃避。”栩祺知道是谁说的了,他头也不回的答。
“要让自己变强,不一定要用这种方法吧?”
栩祺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思考。
“栩祺,我跟你不算熟。”旁边的瑞秋淡淡的开口了,“是否记得出发前,我跟你讲过的话?”
栩祺没有回答,但脸上的疑惑已经暴露出他的心思。
“凡事总是得踏出第一步的,对吧?”瑞秋微笑的说,渐渐靠了过去,手搭上了栩祺的肩,“好比我们刚认识的那晚,雪战很好玩吧。”
“以前,托跟我说过,放弃是一种获得。”忽然,夏绿蒂丝在旁边开口,虽然,她没有很大的劝告意味。
就因为那孩子跟他有点像吗?还是我真的想要那个项鍊,那个半月形里面所蕴藏的──我跟他的过去。
托是谁,对栩祺他们一点都不重要,但是,三人都因为这句话,停下来思考。
“好吧。”栩祺对夏绿蒂丝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头垂的极低。
“你跟我来。”雪女漠然地牵住他的手说,正是因为善于隐藏自己,所以心里越急切,外表就越漠然吗?
印象中,托曾经说:“希望我的心,不要跟外表一样冰冷……”
那些想过一遍,心就如刀割过般,当初说我不会受到任何伤害,问题是,我的心在伤害我啊!但是,却好像毒瘾一般,会一直想要再去想一次……
尽管心里绕着的都是些悲伤的情绪,夏绿蒂丝依然在表面上,面无表情地带栩祺进入隔壁房间。
瑞杰在此时,深吸了一口气。
机会就像街上的路人,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悄悄的走到你身边,但你若是不能认出他,可能就没有下次与他交集的可能。
他发现,自从跟栩祺结交以来,渐渐忘记的机会,已经被他遇到,而且认出来了。
“妹妹。”
“嗯?”
“可以跟你聊聊天吗?”
“好呀。”
命运,总是比最不乖巧的小孩子还爱作弄人。
“我一直想问,我们的……爸爸,到底怎么样了。”瑞杰说了,有点迟疑但还是说出口了,瑞秋皱了皱眉,一语不发。
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呢?
事出必有因,在不知道原因前,瑞秋决定先给那最平常的答案。
“怎么?妈不是告诉我们很多遍了吗?”瑞秋漫不经心的回答,一边注意着瑞杰的眼神,后者显然还想继续问下去。
“你知道不是这样的。”瑞杰说,真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是愤怒、还是失落?不过,感觉好像都混在一起了呢。
我知道你想让我安心,不想让我一起想这些东西,但是,既然已经听到了一部分,就一定会想知道更多,这点,妹妹你认同吧?
“为什么你都不让我知道?你连织月姐都说了,你们在跟狼王打过之后,我都在草丛中听到了,为何到现在妹妹还是这样,把事情都瞒着我呢?”瑞杰把自己所知,毫不保留的说,说到后面语句越来越断断续续,“我想,也愿意……帮你分担啊。”
“我也知道……为何你对蝴蝶有……有偏见了,可是,既然现在你……你现在都能……能接受蝶珥,那你能不能,也把我……我想知道的,交给我呢?”找不到其他要求,这个不合逻辑却合情理的话,从瑞杰哽咽的声音说出。
“蝶珥,你醒了吗?”瑞秋听完,却没有计较他偷听的过错,只是在心里默默问,也打好了心中的决定。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更多吧。
“嗯,主人借魔力所用掉的力量,还算可以。”蝶珥在心中回答,“要我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