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肆夜蹙着眉头,陷入了沉重的回忆中,过了几秒,他才缓缓开口,“你同意的。”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幕,那个瘦弱清纯的女孩儿抱着他的双膝跪在地上拼命的恳求他,“封肆夜,求你了,让我把这一切都忘掉吧……”
只要一回想起来,他的心脏就跟窒息一般的痛。
当年主动要求分手的人,其实是她。
她才是那个把他甩掉的人。
封肆夜捂着心口,剧烈的痛楚让他脸色出现了异变。
宁浅不知所措的望着他,“你这是怎么了?”
封肆夜突然张开手臂,揽住宁浅的腰肢,将脸贴在她肚子上。
“喂,你放开我。”宁浅以为封肆夜又要趁机占她便宜。
封肆夜闭着双眸,静静的搂着她,低哑的嗓音喃喃传来,“别动,让我抱会儿,就一会儿,我心痛。”
轻柔的话语犹如撒娇的三岁小孩儿。
宁浅双手垂落在两侧,尴尬的无处安放。
过了半晌,封肆夜还是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他就打算这样一直赖着她不放吗?
“封肆夜,我们需要冷静一段时间。”宁浅平静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封肆夜才不依不舍的松开她,“这么说,你不想离婚了?”
薄唇挂着一丝雀跃的微笑。
像是吃着糖的孩子,简单又容易满足。
“你想离婚我们就去啊?”宁浅扬声道。
封肆夜拼命摇了摇头,“不去,死也不去。”
“嗯,我先走了。”宁浅转身便走。
在她听到封肆夜说,抹掉那段记忆是她自己同意过的时候,她是震惊的,虽然不知为何她会答应,但看来两年前闹的并不愉快。
她明白自己真的已经爱上封肆夜。
在看他被推进抢救室的时候,她像被挖空了心脏一样难受,在看到他失落沧桑的背影她也会心疼。被男人欺负脑子里第一个想的人永远都是封肆夜。
她恨自己没用,这么快就让封肆夜这男人在她心上重新扎了根,可她已经没有办法再抹掉他了,与其继续纠结过去的事,不如给自己一条退路。
封肆夜望着她的背影,笑吟吟的说,“老婆,我会赶紧好起来,将功补过。”
宁浅抿唇笑了,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封肆夜。
江海别墅外面的天,白云缱绻,蔚蓝且明净。
宁浅前脚一走,虞雯便开着轿跑进入了江海别墅。
坐在躺椅上的封肆夜因为心情不错,继续喝了几杯。
虞雯穿着一条黑色的连衣裙,皙白的皮肤和连衣裙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直奔封肆夜,在他身旁的躺椅上落座,端过桌上的酒瓶看了一眼,“阿夜,你这是不怕死啊?这么高度数的酒用来消愁,恐怕愁没消,人却挂了。”
封肆夜淡然的放下酒杯,冷睨着虞雯,“怎么,玩了一圈才想起来看看我?”
“你又没死,有什么可看的。姑姑把你受伤的事抖搂出来也是不得已,老太太发号施令,哪敢不从。”虞雯让佣人给她备了个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上了。
封肆夜掀唇笑了笑,“我可以不计较,但如果下回再给我招惹麻烦,你在江城藏的那野男人,我会亲自将他送到老太太面前。”
封肆夜脸上虽带着笑意,可眸底闪现的凌厉着实可怖。
虞雯身为他姑姑,也不得不忌惮三分。
“我这双面间谍可真够难做的,又不能得罪你,更不能违逆老太太,我的命太苦了。”虞雯长叹了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