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医院的车上。
宁浅像一只瘦弱的小猫,窝在封肆夜怀中,紧紧勾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拼命汲取着温暖。
她的心好冷,已经凉透了。
她只有从他的身上能够找到温暖。
一颗颗泪珠无声从眼角滚落,浸透了他的衣襟。
封肆夜手背扣着她的腰肢,下巴抵在她头顶,轻柔的安抚着她:“别哭了。我心疼。”
“封肆夜,我想做DNA鉴定。”
“好,我让雷炎去取宁远安慧如的头发。”
封肆夜什么都依着她,此刻,她就像是被他捧在手掌心的花盆,美而易碎。
他不敢有半点差池和怠慢。
“封肆夜,如果我真不是宁家的人,我可能真的失去了宁家。”宁浅窝在他怀中,低声说道。
她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刚才在后院那一幕。
安慧如想都没想拉过宁瞳的那一幕,那样护女心切的样子,在危险来临,潜意识里迸发出的选择,是骗不了人的。
她一直很渴望,得到一丝许来自家庭的关爱,无论宁家的人对她做过什么,她都始终抱有期待和幻想。
她把所有的包容和忍让都给了宁家。
可是,却得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
“宁家早该被你丢弃,我们已经有家了啊,傻丫头,你有我,还有孩子,我们才是一家人。”封肆夜小心翼翼的安慰她。
宁浅无声的笑了,手指轻轻抚上小腹,“是啊,我们有家了。”
她所有的期待和未来都赌在封肆夜和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你眯一会儿,马上到医院了。”
“封肆夜,我痛。”宁浅突然感觉到小腹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胀痛,手指下意识的摸向屁股下方的座椅。
她手指触碰到一阵冰凉粘稠的液体。
拿出手指的那一刻,宁浅吓的一震:“血……是血。老公,孩子……”
如果孩子真出了什么意外,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宁家所有人。
“开快点。”封肆夜吩咐前座开车的司机,然后紧紧搂着宁浅,亲吻着她的唇,她的眼睛,她的眼泪,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以免她伤心过度。
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她。
孩子,在第二位。
司机油门踩到底,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医院。
……
冰冷凄凉的手术室长廊,宁远和安慧如站在手术室门外等待了足足两个多小时,腿脚有些发麻。
毕竟上了年纪,体力跟不上年轻人。
雷炎派来了阿木以及几个封家老宅调遣过来的保镖,把宁家人看守的死死的。
宁瞳脚上踩着高跟鞋,背靠着墙边,极力隐忍着疲倦。
雷炎特意让人撤走了手术室门外的椅子,少奶奶因在来医院的路上,出现大出血的紧急状况,被送入了急诊室。
所以,在少奶奶和孩子在确定没事之前,他们就算是在这儿站到死也得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