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如芝麻黏糊的寸草,是大量干枯的鲜血灌溉沾染,一眼望去,如同地狱。
赖生手搭肩无力靠在同伴的背上,一行五人,三男两女,空洞的眼神,迈着沉重的步伐,耳边传来声声呻吟,如同死神的欢呼,几人压抑着挣扎,无声前行,希望一直走下去,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沙沙沙沙。
匆乱的动静,打破了几人的沉默,走在前头的格斯垃,染血的金色残发,破碎的蓝金色盔甲,雪白的巨剑折断一截布满缺口,即便如此!高傲的他,仰起下巴残余独眼藐视着敌人,哪怕是面对数十名高手。
“嘿嘿。”
猥琐男披着灰色长袍,驮着背扶着法杖从人群中走出,
“想不到啊,想不到。。”
“想不到就别bb!是猛虎都死光?,还是猫都下不了地?一只死耗子也敢逞威风。”
猥琐男嘿嘿冷笑,灰帽下一双褐色浑眼闪过冷芒,得意说道:“张三,你还以为你背上那只病猫,还能挡得了我?更何况你们现在面对的,可不止我一个对手。”
“格斯垃你是聪明人,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免得动起手来,你身后的小队员们可就性命不保了。”
三霞气不过长剑飞扬,紧身黑衣早已多处破裂,本已止住血的伤痕处,鲜血再次流出,数道深见骨的刀痕,更是出现腐烂的情况,麻木的疼痛感,三霞眉心紧锁,咬紧牙关硬撑着快要瘫痪的身躯。
长剑滑过一道白光,原地只留下黑色残影,刺客剑流的突刺,正面刺杀,不同暗地无声收割,剑流刺客从来都是出其不意,而不是乘其不意。
面对突如其来的剑刺,猥琐男轻举法杖,绿色宝石散发瘆人光芒,地面上沙土爆裂,一只腐烂巨手突起挡住了剑光,顺势拍下,三霞奋力挥起长剑,却无法对手掌产生影响。
猥琐男嘿嘿一笑,“不要做无用反抗,三霞你可是我们老大要的人,我是不会对你痛下杀手的。”
一道巨大剑芒,横劈而过,众人只觉得鸡皮疙瘩后背一凉,猥琐男更是吓得跌倒,手脚齐动扭动着屁股往后退,方才那剑芒只离他不到一米距离,巨大的长手被平痕斩断,地下传出愤怒的嘶吼,带着不甘缩回了地下。
格斯垃丢下大剑,跃起抱住三霞,躺在他怀中的三霞疲惫的闭上双眼,小欢抛下手中已断裂的法棍,双手搭在三霞左胸前,沙哑嗓音念起咒语,碧绿光芒从双手间飘入三霞身体,一颗颗泪水从小欢脸上滑落。
格斯垃沉默着,张三痛苦着仰望天空,赖生眼看着却说不出话来,喉咙痛!刺痛撕裂般,
“就凭你?臭屁!”
格斯垃一副劳资就是主角的模样,旁边的赖生尴尬的笑着,第一次拉拢三霞失败了,本以为从此无瓜葛,毕竟在这个超出想象的未知世界中,相遇是十分渺茫的,可缘分偏偏就是这么奇妙。
泪水不争气的模糊双眼,那个傲娇女神,她走了,一直嚷着现实世界中拥有大片草原,想带我们一起去看看,骑马饮酒,红尘作伴,结果她食言了。
“混账!张耗子,这下怎么跟老大交代?”
盔甲男一巴掌拍在猥琐男头上,一脸愤怒,恨不得现在就动手杀了他。
猥琐男低着头,眼中狠辣,抬起头换上一副狗腿子笑脸讨好道:“哎呦,您看我这粗心大意,奎爷,我可是您手底下最忠心的,回头我们在物色?这个妞算她命不好,没有伺候老大的福气。”
“哼!要是找不到代替的,你可别指望我帮你说话。”
奎元看着猥琐男低声下气,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气都不知道往哪出,指着格斯垃喝道:“敢与我一战!”
格斯垃冷漠的看着他,如同看一个小丑,也不作答。
感觉受到轻视的奎元,怒吼甩起大黑斧,漆黑的斧面丝丝电光闪烁,几步助跑飞跳斧头高举,大条雷电缠绕,如同一只发电的猪下凡。
张三喝道:“来得好!”
丢下挂在背上的赖生,右手拖着巨大木棒,狂奔冲向奎元,冲到格斯垃三人身旁,右脚跺地炸起大片沙土,左手抓向木棒,双手奋力一甩,呀啊!!!!
一声巨响。
满天木屑像雪花飞舞飘落,巨大身影从空中坠落,赖生无声嘶喊着,手指不停颤抖,眼前变成一片白光,恍惚间一声朗爽的笑声,“嘿!真男人就应该和格斯垃一样,你看你一个大男人只会躲在背后,”
“想成为我的伙伴?喝了这杯酒,我就认可你。”
那个说要训练他成为真正的男子汉,那个从来只会嘴硬的暖男,那个说要一起来一起归的男子汉,他也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