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动选择大摇大摆朝南门掠去,以他的实力不管如何藏匿也无济于事。距离天澜城还有一里时,他已能看清四人,见四人纷纷望向自己,心叹一声果然后,便将神行改为携元气而行。而他听闻是大将在交手,本就奇怪,此时见着毫不搭边的四人,更是心疑。
四人皆为男子。
左首乃七州中的青州散人,名唤艾连容。他与南门下来自池家分家的吃野在一旁观望。
此时南门大开,却无任何守门将领,而城墙上亦是如此。
而交手的两人的确如古柔所说,一人乃云海国东南方的定海神针,名叫拓拔破军。而另一人则叫季厚叶,负责天澜城的征战。
两人皆是修意者,同样用得是铁枪。乍看之下,明动道不出所以然,只觉旗鼓相当。而当他方走几步,忽感元气大作,凛然拔刀,不见攻势,却听阴阳怪气得声音:“我道是谁,原来是军府新晋的大将明动。”
原来是元气携音,明动眼扫周遭,只有吃野脸上满是讥笑,想来方才那句话应是他所说。明动不屑抿嘴,仔细琢磨了一番后,朝艾连容问道:“艾散人,可是也想进城?”说完此话,不由心生暖意。若艾连容回答是,相斗的两人抽不了身,那便只剩池野拦路。这应是古小姐让自己从此门入城以及未作任何解释得缘由。
而想到此处,又生起一丝担忧。据古小姐说,若有一门被堵,那其他三门应是如此。这应是最容易入城的一门,那她该怎么办?而后又想到,古小姐如此聪明,心便定了几分。
而念想间,艾连容答道:“正有此意。明大将可是奉命入城?”
明动眼里闪过讶色,虽心有不解,却不适宜此时发问,故而便道:“艾散人何不一起入城。”
话落,便听得池野的怪笑:“今个儿谁也别想进城。”
明动瞧着气定神闲的池野,心想:玉如意书上说此子修为极低,莫非此子有何依仗。这时响起艾连容的解释:“拓跋破军已判入池家,他拦在此门不会让任何入城。而季大将虽未判出军府,不过他有些神志不清,敌我不分,亦不会让任何人入城。”
艾连容的语气很平稳,似乎在说一个事实,而这句话似乎向着军府,这令明动心惊之余,更是诧异。
而随着话落,场间陡然响起另一道声音:“拓某与池家各求所需,艾散人何出‘叛’字一言。”
明动寻声望去,只见拓拔破军一枪挑开季厚叶的攻势,横眉冷眼望向艾连容。而后者不为所动,平静道:“军府与池家向来不合,如今你听池家之命,何不言叛。”
话落,那池野再起嗤笑:“看来自平一鹤死后,你青州便向着军府,堂堂青州却沦为四国之臣,岂不让其他六州看了笑话。”
短短几句话。明动已理清脉络,再次看行季厚叶时,后者恰巧朝他看来。见后者竟是一青一灰,明动心生熟悉之感,正欲说话,只见季厚叶提枪挑地。
登时元气大乱。明动猛一踉跄,余光里季厚叶莫名消失。还未站定,又觉一双大手按住自己的肩膀,同时急声传来:“借匕首一用。”
明动晃眼一扫,却是季厚叶。只见后者眼中急,口中气,无不在说他此时的痛苦。一时间明动有些琢磨不定,下意识摸向怀中。
而季厚叶见此,猛喝一声:“得罪了。”同时手化残影朝明动怀中欺去。明动只觉眼睛一花,那颜如血的匕首便落在季厚叶手中。心神剧震间,只见季厚叶直接将匕首插入自己胸膛。
这等变故来的太快,快到明动来不及询问,来不及阻止。鲜血从胸口溢出,顺流而下,而那匕首突然艳芒大绽。
“给我破。”季厚叶咆哮一声,拔出匕首。艳光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他眼中的青灰之色。
再过一息,季厚叶将匕首归还,并道一句:多谢后。蓦然转身迎上攻来的拓拔破军。而此时艾连容亦是拔剑而至,剑气纵横,直挑拓拔破军。
看架势似要与季厚叶联手先斩拓跋破军。
而明动见此,岂会放过良机,当即收敛心绪朝池野掠去。那池野神色不变,仅是弯了弯唇角,同时手中握着一支符笔。
两人仅距三百丈,对于修者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
不料明动未行几步,拓跋破军便横在身前,声如洪雷:“想从这里过,道问问拓某这把枪。”
拓跋破军的短发炸起,外露的手臂如粗壮的树干,筋如蛟龙,铁枪一挥,宛如神龙摆尾。枪头入眼不过刹那。
这是要明动的命。
正当明动避之不及时,季厚叶爆喝一声,一枪掷出,腥红的杀气犹如万马奔腾,席卷枪头。
恰时艾连容压剑轻点。
“叮,叮。”两声。
枪头从明动肋骨滑过。
拓跋破军见收势不及,脱手弃枪,分探两手迎向艾连容的剑以及季厚叶的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