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听得池家二字,明动心下大定。既然戏已作足,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他连看一眼来人皆欠逢,当即提刀急掠。
五云飞身旁立着倾万城,此人像极了他的名字,妖孽的长相的确可倾倒万城,而俊朗的外表下是三招之内的无敌风姿。
眼下明动那会多想玉如意有关此人介绍,刀势出,十招齐进,在仅隔十丈的距离显得拥挤不堪。
鼓动的元气直接撩起了打算看戏的风。
青丝抚过五云飞的脸颊,他不慌不满落笔生符,似不把明动放在眼里,竟同时面朝来人道:“小生为救池野,可惹上了军府大将。玄夕小姐,打算袖手旁观?”
被叫玄夕,又是池家人,这人自是池玄夕。只是此番她没将元气覆在脸上,而是易容成了妇人模样。
此时明动心无旁骛,那言西与古柔皆曾提醒过的池玄夕没令他丝毫分心,他只想速战速决,而五云飞起笔瞬间,他便感知到后者的确如安伥鬼所说,实力普通。况且五云飞想要脱局,自不会使出浑身解数,那符阵上的元气散乱不堪,不成章法。
两人皆有意,局势顺其自然一边倒。但明动深谙,此回合仍是作戏,故而招有余留。
来人毫无出手之意,只是笑道:“倾万城,奴家可不信你连个毛头小子都解决不了。”
这“奴家”二字令倾万城眼生厌恶,在看那副毫无芳华的臭皮囊,爱美的他只感心下翻江倒海,连简单的回应皆不想,直接抹剑。
银光骤现,直掠安伥鬼。
池玄夕皱眉。五云飞借着倾万城出招瞬间的元气波动,避开明动的攻势,往倾万城身躲了躲,冷笑道:“玄夕小姐,池家既然心不诚就莫合作。”
“此话何意。”池玄夕眉头皱得更深。
而明动亦有此问,不过刀势不减。既然五云飞想说话,不管是安伥鬼还是倾万城皆会他说完,而这等刀势还入不了两人的发言。
五云飞朝安伥鬼怒怒嘴:“为何在五某身旁安插了位眼线。还有五某亦怀疑,你池家已与军府串通,不然安散人怎会与军府大将搅在一块。”
话落,明动心赞,这倒打一耙着实了得,也不知是出自五云飞之口,还是茶解语。而见五云飞眸光闪烁,知晓他话未说完,故而蓦然转刀势朝倾万城舞去。
那倾万城横眉瞪来,眼中有剑,却凝而不出。
五云飞道:“若不是,就劳烦玄夕小姐先杀了安散人,再杀明大将。如此,方可证明五某的话子虚乌有。”
在五云飞起声同时,安伥鬼亦开口道:“池小姐,之前本散人便告诉池野,五云飞已发觉端倪。若出了差错可怨不得本散人。”跟着元气大作,席卷倾万城。
而明动见与感知此,忽而笑道:“逗你玩哩。”同时再转刀势,越过倾万城直逼五云飞。安伥鬼说话之时,便是动手之时。
急语急攻下,池玄夕神色阴晴变幻不定。但见明动的刀已落至五云飞偷听,大喝道:“尔敢。”同时掌聚元气朝明动拍去。
这时一道符生,池玄夕只觉刚劲的元气拍在水中,犹如石沉大海。焦于飞横在一旁,笔直池玄夕道:“池小姐,何不滚出天澜城。”
这分直接与硬气令池玄夕眸聚怒火,只见她双手结印,登时透明的空气竟有了色彩。
焦于飞大喝道:“明大将小心,红尘九劫,且勿入劫。”他深知用红尘九劫下的元气落符,只是徒做嫁衣。不过他早有准备,以笔点空,登时空气中的五颜六色登时下沉,往地里钻去。但仍有少数彩色的元气落在了明动身上。
然而池玄夕万没想到,那落至明动身上的彩色莫名变成灰色。
这是?池玄夕目光骤沉,她不信明动能破红尘九劫,而她对焦于飞与倾万城的招式知根知底,便只剩安伥鬼:“安散人,你这是何意。”
对于池玄夕的目光,安伥鬼视若不见,仅淡淡的吐了几字:“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而见明动已砍碎五云飞的护体元气,心知是时候了,抚袖一挥。
登时倾万城后退小步,目露惊疑,此番并非他故意为之,话未及口。安伥鬼往前踏了一步。
不仅倾万城再感压力,那池玄夕亦觉身子一沉,何况修为孱弱的五云飞。元气涛涛,而这仅是表面,其下是汹涌的暗流。
五云飞顿觉身子被莫名的东西缠住,不过这乃他要求的,面上故作惊慌。明动手起刀落,刀势比之方才更加凌厉,实则上他在等抽身的机会。
“尔敢!”倾万城凝目抹剑,直逼明动。剑气不快,却有刺破虚空的威势,他在等,安伥鬼动手。五云飞告诉他,要取“性命”的并非明动。
而这分不快恰好给了明动反应的机会,只见他收刀贴身与五云飞身后。
这一幕落在池玄夕眼里,自是不打算两败俱伤,而是令倾万城投鼠忌器。